儿地加上一道。
角落的剩饭剩菜倾洒在地上,发出了难闻的恶臭。几只黑鼠从脚边略过,丝毫不怕人。
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苏陌苦中作乐地扯了扯嘴角──这次的待遇还算不错,至少不用照三餐让人当只狗似地抽打。
不过这回就算想从他嘴里掏出什麽,他依旧是无话可说。
苏陌将脑袋往後仰,吃痛地吸了吸气。
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救他了。
不是不相信白长博,他宁愿死了都希望白长博千万别出现。但是他也不是太担心,就算白爷突然脑子傻了要犯糊涂,别人也会拼死拦住他。
青年无力地抬了抬手,去碰了碰脖子。
冰凉的触感让他深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他歪著脑袋,低下去,亲了一下那白灿灿的链子。
『这种滋味我再也不想有了。』
苏陌深深地闭上了眼,他的双目通红,却没能掉出一滴泪。他颤颤地呼出一口气,无声地说:对不起。
这些天他无数次地想起了白长博的模样,想小时候第一次和白爷碰上面的时候、想少年时候他爸对他冷言冷语的自傲模样、想那段时白长博含笑温柔地注视著他的眼神、想……
想他。很想他。
苏陌认为,这可能就是爱。
但是这份爱夹杂了太多情感,让他一时之间也没法说清。到现在,他还是会忍不住在心底呼唤那个男人为父亲,这也许是因为他的过於执著。但是他也想抱著他,也想吻著他,也想和那个男人疯狂地做爱。
在过去,他并不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感觉,可以同时包含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到了这时候,苏陌突然有些庆幸,他从来没有对白长博说过“爱”这个字眼。白长博其实也只说过了一次,在他们相搂的时候,男人在他耳边、跟说秘密似的极其小声地道。
他还记得,白长博的表情如旧,耳根却是红透的。
对那个男人来说,能对一个人坦然地说出这个字,是这样的不容易。
能真正去爱一个人,对谁来说,都不容易。不只是他,白长博也一样。白长博心里的挣扎未必比他少,但是那个男人比谁都还要不顾一切──他如果恨一个人,就会不择手段地让那人生不如死;他如果爱一个人……
苏陌有些脱线地笑著想,也许,他们真的很相像。
爱的时候,可以干出一堆蠢事;到了不爱的时候,又扔的比谁都干净。
这样、这样就好。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白长博会难过、会伤心,不过日子久了,他身边还会走来其他的人,那个人一定也会比自己好上千倍、万倍,如果是个女人,那麽白长博也许还能再要一个孩子,他希望能是个儿子,那孩子也一定会跟白佳婷一样,聪明、漂亮、有本事、有出息。也许白长博偶尔还会想起他,带著释怀和惋惜,不过最後他们一定能安安乐乐地过一辈子。
苏陌合著眼笑笑,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人生轨迹。
黑夜再次降临。
苏陌维持著原来的姿势,偏著脑袋。
长时间的关押让他对周遭的声音变得十分敏感,在那些零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的时候,他虚弱地睁了睁眼。
他麻木地想,今天送饭的时间倒是比平时都早。不过脚步声听起来仿佛有好些人。
锁头打开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刺激著他的耳膜,苏陌又往深处缩了缩身躯,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安份地等死。
一股温热的人气似乎往自己越来越近,黑暗中,有什麽碰上了青年的脚。
苏陌一个激灵,在他抗拒地挣扎之前,就先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两只手臂如同灌了铅似的,紧紧地钳住了他,脑袋被紧紧地压在那温热的胸膛,那温厚的掌心无法控制力道地拽住他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一声低沈的鸣咽。
那声鸣咽,如撕裂声般刺耳。那是无言的痛心、愤怒……
抱著他的人没有说什麽话,苏陌只感觉身体一个腾空,他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苏陌将头抵在那人的肩头,随著他的步伐,一颠一颠。
苏陌抬了抬手指,无声地轻扯住了那人的衣襟。
男人受到感应地垂了垂头,安抚地在青年额上那凝固的伤口亲了亲,带著轻颤却坚定的声音低喃:“没事了。”
苏陌茫然地睁著眼,他张了张干燥的唇,抵在男人肩头上的脑袋轻点了点。
“没事了,我在。”
他们一步步走出了犹如黑色隧道一样的杂乱地方。
“小犊子、小混帐、宝贝儿……没事了。”
苏陌觉得眼眶很热,他不断地轻点著头,为了安抚那抱著他走出去的男人。他伸了伸手臂,紧紧地攀住了男人的颈项。
这一段路不长。
苏陌却奢望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待在只有他们的世界里。
不用再去顾及谁,不用再怕会伤害到谁。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拥抱对方、亲吻对方的唇、身体、渴求对方……
苏陌哭得像个迷路许久的孩子。
他终於等到有人来接他回家。
医院里,刺鼻的药味儿弥漫著。
青年坐在床头,长时间的脱水让他至今还有些虚弱。他望向旁边的目光清明,那背手而立的中年汉子站在窗边,用叙述的语气说著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白爷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一切看起来都万无一失。”章伟国的声音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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