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徐毅算半个病人的份上,我最近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的,除了在情事上。
他工作很忙,就算弄伤手了还有一张嘴,于是只休息了一天就回去上班了,中午时分我提着外卖和他一起吃饭,明明不是特别好的菜色他倒是吃得眉开眼笑,最近我也是有种得了今朝不知明日的感觉,懒得开铺子,每天睡到中午就去给他送饭,然后在办公室里头玩玩手机等他下班再一起回家弄点吃的,然后两人看看片子再一起乖乖地睡觉。清纯得不得了的床上关系,和以前简直是天渊之别。
徐毅这么一住,就在我家住了两个多礼拜了,他手也好得差不多了,但就是赖着不肯走,我也不出声,对于他的温柔我是贪恋的,就像一个渴极了的旅人,突然在沙漠上遇到一个绿洲,明明知道绿洲会移动,可能很快就消失,也会争分夺秒地流连忘返,期望相处的一刻可以尽量延长。
是的,我们这段感情,从头到尾,dà_boss一共有两家。我家的被他摆平了,剩下的就是徐毅家了。他父母我可算是从小认识,徐爸爸是典型的商人,对感情不太看得重,换句话说只要有利益就好了,但问题是徐妈妈,以我从小的观察,她对徐家子女的掌控力十分之强,本身她也出身于上流世家,讲究门面讲究对等,像我这种不但是破产家庭,还是男性,简直犯足了她的大忌。
我只是在观望,徐毅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但你会否可以为我抛弃一切?或者你有更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徐妈妈比我想的耐得住气,徐毅赖在我家的第二十天,她终于找上门来了。
那天徐毅去了附近的z城出差,最快都要晚上八九点才能回来。徐妈妈故意挑的这个时间,说明还是不想跟儿子撕破脸的。
她像以往见到的一样雍容华贵,和我这个简朴的小房子简直格格不入。
“徐阿姨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快进来坐,我给您倒茶。”
我摆出那副哥哥平日最爱装的客套笑容,殷勤地引了她进门就座,看到门外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楼梯口,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来阿姨今天派头摆得很足呢。
“不用了,我说两句就走。”
她环视了一下室内,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站定,双手优雅地交握在身前,臂弯上挂着橘红色的her,虽然穿了高跟还是比我矮了一头,却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回望着我,连一点客套的笑容也不露出,就单刀直入地说:“我知道小毅最近都住在你这里,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只要他爸爸点头,就是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但是在生活上,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污点。也希望你能好好衡量自己,不要做力所不及的事情。”
“我不是很懂阿姨您的意思,但我尊重徐毅的个人选择。”我笑了笑,“想必您也知道,我跟他在一起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了,中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既然最后还是选了我,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任何人也无权去质疑。”
“他是要继承家业的,无儿无后的怎么继承?”
“这个得看他的选择,可以领养,或者可以不生。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了,我们非得要生孩子才算是完成人生责任吗?”
我简直不想跟她说下去,心里憋着一股气,但对方也没有恶言恶语,总不好突然反击。
“每一个人,享受了便利之后,总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徐毅是长子,他必然要负担起责任,而你,就是他的障碍。”
“你们徐家的责任就是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吗?”我忍不住又笑了,虽然很不庄重,但这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的代沟实在是沟通不能。
“对于别家的事情不要随便插嘴,你爸妈没有教过你怎么尊重别人吗?”
果然徐阿姨生气了,手握得更紧了,向前踏了一步,高跟鞋用力碰在我家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说真的有点心疼我家的地板,“不好意思呢,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还真不懂这些。”
徐阿姨轻轻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我也算是个仁慈的人,今天也不是过来让你们分手的,他要和你在一起也可以,只不过娶妻生子一件都不能少,我们徐家有头有脸,他也必须按照正统的来,至于你,只要不太出格,能够安安分分的,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念在我们两家从小认识的份上,会让你下半生舒服无忧的。”
“哦?您觉得他会愿意吗?”
“你觉得我会打没准备的仗?我来之前就跟他谈过了,他答应了。未婚妻也选好了,是李家的二女儿,婚期定在今年秋天。”徐阿姨见目的达到了,就客套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我只是过来告知你一声,知道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觉得眼前发黑,明明炎炎酷暑,却冷得如在冰窖,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当你终于愿意去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却送来迎头痛击,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可笑的人吗?难为我之前还跟人家妈妈撑得这么足,结果让人看了一场不自量力的戏。
好啊你,徐毅。
很好,非常好。
中午的时候我照常去公司送饭,徐毅还在开会,他的秘书带我进去办公室坐下,一切都和昨天一样,至少表面上看来。
我压着一股怒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手心汗湿,身体紧绷。
如果还有什么恶意,请一次过砸来,这样分批分次地来,再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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