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曾来不来。”听他这么讲,我倒是和他外婆的关系更进一层了。我常在他家过夜,他外婆是知道的。有时,他外婆会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我什么没见过,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当然,我是不敢问的。然后他外婆看着我诡秘的笑笑。有时,我也帮她做些事,她常说,“洋是从来不做的。这些事他都不做,你还来做什么。让我来。”看着她颤危危的样子,我常不忍心。有时我也讲洋:“外婆年纪都这么大了,有些你自己的事,你要自己做,别老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么大了,衣服还要她洗。她还能活几年?”
“我家的事,我自己清楚。这么多年了,都形成习惯了,我一时也改不过来。”
“可改不过来,也要改呀。不能老这样,她现在活着,你不觉得,等到她过逝了,到那时,子欲养,而亲不待了。”我劝告道。
“哎呀,你怎么唧唧歪歪的像我妈,我听她们念都够了,还要听你念,我这么大了,我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烦不烦。”
为了避免争吵,我打住了话题。我想爱一个人就要连他的缺点也要包容,尽量不要争执,可没想到,争执还是发生了。
那是一天晚上,我到他那去,他一直在玩电脑,我就自娱自乐的唱着卡拉ok。我唱歌不是很好听,只是感情比较投入。他把话筒接过去唱了几首,他的声音很美,很清亮,用气用得很好。他说原来他在歌厅打过碟,所以对歌都比较熟悉,听着他唱歌,我心里涌起一种幸福。太晚了,我也唱累了,我就开始玩电脑。他独自唱着他的歌。我也不会玩什么复杂的游戏,俄罗斯方块,是我比较喜欢的,简单又不需要动太多的脑筋。我玩得挺带劲的,也没怎么顾他。他让我别玩了,我说,就这一回。死了就不玩了,可总是不死,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把门摔了,就出去了,我看他生气了,连忙追出去,当时外面正下着大雪,南方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雪了,我追出去时,他已经出了大门,我追上他,问洋,你要去哪?他不理我,我把他往回拖,他独自一个人往回走,我跟在后面,他进了院子,然后进了小屋,砰的一声,把跟在后面的我关在了院子里,我在外面叫着:
“洋,你开开门,洋。”他不理,我告诉他:“我没穿外衣,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开开门。”他仍然不理。我沉默着,五分钟过后,我问他:“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开不开,你不开,我就走,永远也不回来。”他仍然不理。我又等了三分钟,什么话也没说,他还是没开,我离开了。
我从院子里走出来时,满天飘着鹅毛大雪,近几年内,从来没有哪年的雪有这么大,当时已经是深夜一点了,我身上只穿着追来出来时的薄毛衣。连件外套也没有,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钱包在外套里。我缓缓的走着,希望他能追出来,可没有。我一直走到回头看不见他的踪影时,才死了这条心,想这就是我的世纪之恋?
一路冰天雪地,雪出奇的大。走在路上,我全身都僵透了,我不知道那时,我能去哪,回家?穿着这身衣服回家?家里问,我怎么解释?回学校,要走至少要两个小时。雪很快就把我的黑毛衣扮成白毛衣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
我走着,大约走了一刻钟,呼机响了,让我回他家电话的信息。我没理,一直往前走。过了五分钟,第二个呼机打来,问:“你在那?我很担心你。”我依然没理,一直执拗的走着。大约走了三十分钟,收到了他的第三个呼机说:“要分手,也要先讲清楚再分手。”他让我回电话。其实,当时,我很怕他会打车到学校去找我,因为,我一直在路上,我知道,我不回他电话的话,他要去学校的,可学校里没我,我怕他着急。路上的店铺都关门了,又走了将近十分钟,才发现有一个开着的公话亭,我给他回了呼机,那头,他问:“你在哪。”
“还有必要吗?”我说,
“不管怎么样,先见面再说”他急切的说。
我妥协了,我告诉他我在哪,其实,我在告诉他的那时起,我就原谅了他。
他让我等着,他马上就来,我在风雪中又等了十分钟,等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发,眉全被雪盖满了,一片雪白,我成了名符其实的雪人。他一把抱住我。我挣脱了他,他把我抓住推着向他家的方向走去,我犟着,原地不动。他说回去再说吧。我说:“我不会回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要过来吻我,我推开他。他帮我将头发上的雪拂掉,也许是因为生气,也许是因为冻的缘故。我全身冻得剧烈颤抖,抖得厉害极了。他抱着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做。”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眼泪刚才在路上都不曾掉过,他紧紧的搂着我说:“我很爱你,真的。”委屈的我任眼泪划落脸颊。我们在雪中久久相拥。
他拦了一辆的士,我们坐车回到他家,他连忙给我打了一盆热水,让我烫烫脚,又找了几颗感冒药,让我吃下去。吃完后,他帮我脱去衣服,在被子里紧紧的搂着我,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家说,你没回来,我又打电话到你的寝室,没人接。我怕你出事。”
我说:“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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