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上,她还是更加信任阿山,“汪太傅!”
“臣在!”汪远寒出列。
“不知汪太傅有何高见?”
“以臣愚见,蓝将军是万万离不得赤水关的。”见皇帝眉眼少许放松,又道:“不过,蓝将军却是有所失职!”
“继续。”蓝擎辰的脸再次阴沉下来。
汪远寒半垂眼眸,沉声道:“臣只是觉得,赤水关与赤练关相距不过半日马程,蓝将军不应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蓝擎辰冷冷的咀嚼这四个字,眼眸里已是波涛汹涌,翻卷着层层巨浪,“汪太傅,若朕记得不错,当初将蓝将军派往赤水,太傅也是赞同的。如今蓝将军未能及时加以援兵,太傅便说蓝将军‘袖手旁观’;若是蓝将军得以相助,那太傅是不是又要反口,蓝将军竟然‘擅离职守’?”
汪远寒额头渐汗,“臣不敢!”糟、糟、糟,她冒进了。
☆、好吃的人儿
大魏又进行了一轮严密的盘查,许多可疑之人浮出水面。鉴于周安安对气味的敏感,蓝山将他带到那些盘查过后的士兵处,再次一轮细致的检查,期间又揪出了数十人,最后将剩余的士兵归队。
影卫如今忙的不见踪影,细作太多,审问起来着实费时。当确认了哪些人是细作之后,影五才来向蓝山请示进一步的指令。
蓝山沉吟片刻,道:“有武功的女人全部处理掉!”
“将军,那些有问题的男子呢?”影五询问。
蓝山犹豫了片刻,才道:“有武功的男子同样处理掉,其余的暂且关在牢里吧。”她还不忍心赶尽杀绝,毕竟乱世之中,都是情非得已,有几人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
“是,将军。”
距离赤水关的第一场大战,已经月余,东瀛自此再无动静。无论蓝山派人如何叫阵,对方都毫无反应,严防死守,拒绝出战。一步步的猜想均已验证,蓝山心急如焚,内火一拱一拱的往外反,嘴里不知起了多少火泡。
盘查完毕,看看天色,蓝山将人遣散,便拉着周安安回了自己的大帐。
周安安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时心疼的瞅瞅旁边越发沉默的人。
到了大帐,蓝山做了简单的清洗,窝进大椅里,继续琢磨新的布阵图,如今这情形,势必要一击必胜。
周安安出了大帐便忙碌起来。蓝山是内火旺盛,他下了几副药后,怕药吃多了伤身,便在饮食上下了功夫,清热去火的菜式比比皆是。
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摆好,周安安过去坐在蓝山身边,静静的等她结束手边的事。
蓝山又勾画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温柔的望向他,“饿坏了吧,咱们去吃饭。”
周安安抱住她一只胳膊,唇角弯弯,摇摇头道:“不饿,阿山就秀色可餐。”
蓝山笑笑,刮了刮他的鼻子,“小东西,又淘气。”
用了晚饭,蓝山又陷入阵法里不可自拔,三更的梆子都已敲过,周安安眼见蓝山眉宇间的疲色渐浓,终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手指在她太阳穴上轻轻的按压,蓝山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难得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头痛舒缓,起身拉着小人儿去睡觉。
躺在床榻上,周安安将自己窝在蓝山的怀里,伸出手指在蓝山头部穴位上或轻或重的揉了揉。
突然想起一事,蓝山抬手将小人儿的手抓住,握在手里,侧过身凝视着他道:“安安,你说那些细作身上的气味有些特殊,特殊在何处?”
周安安又往她怀里拱了拱,“你还记不记得落霞谷门口那几株开花的树?”
蓝山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记得。”
“她们身上都有一种很淡的香味,那香味和那树上的花一样。我也说不清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当初检查的时候直接将人指出来,没想到真的有问题。”
蓝山打起精神,“余叔可有同你提过那花有何特殊之处?”
“阿山,我爹爹身上有一块印记,就是那花的形状。余叔说过,以前葬情谷的弟子,每个人身上都会刻上那个印记,而那花的香味可以安抚身上的蛊虫。”
葬情谷?那不是一个消失许久的江湖教派?
“难道,这些人都是葬情谷的人?”
周安安咬了咬唇,“应该错不了。”
江湖与朝廷向来互不干涉,葬情谷的残余势力又怎会插手到两国之争里?难道是有人收买了这些人?
蓝山一时之间也想不通,只能暂时搁置。侧头见小人儿乌黑溜圆的眼眸里尽是担忧,不由安抚道:“没事,这些事我暂且记在心里,等以后有了蛛丝马迹,自能查个水落石出。”爱怜的摸了摸小人儿的脸,“困了吧,早些睡。”
周安安‘嗯’了一声,突然抬起身,扑到蓝山的身上,“阿山,让我看看你嘴里的水泡消的如何了?张嘴,啊......”周安安做了一个诱哄孩童的动作。
蓝山好笑,还是听话的张了嘴。
周安安将蓝山的脑袋转了转,对着烛火的方向仔细瞧了又瞧,“不错,消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再起?”眼里都是心疼,“疼吗?”
蓝山闭上嘴,伸出双臂圈住身上的人,笑意吟吟道:“不过几个水泡而已,不用担心。不过你如若再不乖乖睡觉,我可能让你疼上一疼了。”说罢,眼含春意的瞄了瞄小人儿低垂的领口。
周安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脸颊不由染上酡红,将整个人都压到她身上,掩住了惹眼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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