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家伙第二天带人上门来收房时,林黛一眼就认出了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昨晚上他那被yù_wàng扭曲的汗涔涔的脸,一时间,屈辱与愤怒一齐涌上了心头,她疯了般地向他扑去。
沈鹏却一把揪住了她,“臭娘们儿,闹什么闹?赶紧走人,人家是来收房子的。”
“是啊,你老公已经把房子输给我了,你如果还想留在这里,那就只有做我的女人才成。”戴眼镜的家伙色迷迷地盯着林黛,昨晚紧要关头,他与沈鹏移花接木的把戏被林黛窥破,没能彻底释放,憋得他难受了一整晚,最后还是扑到旁边鼾声四起的老婆身上,紧闭起眼睛,拼命回忆着林黛的身体容貌,将一腔欲火释放了出来。现在一见林黛之下,昨夜的情景又浮现上来,心里禁不住又有些想三想四,躁痒难耐。
“什么?”林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沈鹏,沈鹏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认了。
天呐!林黛如遭五雷轰顶,身子摇晃着,几乎站立不住。
林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年给自己带来最深切爱情体验的丈夫现在竟让自己流离失所,曾为自己手臂上的针孔而心痛不已的那个人呢?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此刻形同陌路,甚至是形同死敌呢?
四年零三个月的婚姻,没有带给林黛曾经万分憧憬的幸福,带给她的只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害,丈夫和那个男人羞辱的不止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人格与心灵,在她的身体与心灵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沈鹏的世界现在已经被“黑”完全占据了,他也许根本没有想到,他正在一步步地将林黛推向死亡的边缘。
戴眼镜的家伙看见林黛的反应的如此激烈,担心出什么事端,就故意说到,“看来弟妹还不知道这事儿呀,这样吧,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看在我们昨夜的情分上,我给你三天时间,收拾一下东西,把房子腾出来,不过,就只有三天啊,过了三天,再不收拾出来,可就别怪哥不客气了。”
走到门口,这家伙又扭头对林黛说,“要不,你今晚再陪我一晚,我可以再给你宽限几天。”
林黛一口啐在他的脸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戴眼镜的家伙悻悻地摘下眼镜,扯起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唾沫,灰溜溜地走了。
戴眼镜的家伙走后,沈鹏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溜了出去,家里只剩下了林黛一个人。林黛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着楼前树梢间欢叫跳跃的麻雀,不仅悲从中来,这一幕与二十多年前是何其相似!二十多年前,自己被病魔禁锢住了奔向自由的脚步,多少次艳羡地看着外面自由飞翔的小鸟。而今天,自己竟又失去了赖以容身的房子,那树枝上小小的麻雀尚有一个树枝搭成的小窝,而我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我为什么总是这样一种悲剧的命运啊,这种生活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生既已无欢,死又有何惧?
林黛一咬牙,一闭眼,从阳台上纵身跃了出去……
幸好,楼前有一堆山土,是物业上拉来栽种花草的,林黛恰好坠落到了这堆松软的山土上,摔昏了过去。
摔昏过去的林黛被紧急送往医院,得到了及时救治,身体慢慢复原了,只是一只脚从此落下残疾,微微有些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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