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怕?你也知道怕?”晋言拿起棍子也打了他后背一棍子,下手一点都不轻。县令又怕被感染瘟疫,又不不敢走,只能赶快催催其他人去赶紧请晋言之前召集的那些郎中过来。
如此两日过去,侯爷在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收拾了不少人,他总是只带着几个人,就去看疫情严重的地区有没有转变。
左相也没闲着,他观察了两日,发觉他做什么事都是自己来,人手不够也是自己来,有些地方有暴民,抢夺药草,那么危险的环境也是他自己一个人上去。左相猜测到,晋言手上没兵符。
要是有兵符,那他就该再往前赶路赶到最近的军营,去调人。
但他没有这样做,那就说明第一他手上没兵符,第二那军营没人。那军营没人人能去哪儿?!左相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不对,他猜到那兵符已经落在晋喻手中!
那可不行,左相赶紧修书一封,顺便还上了折子。
南威侯来这儿没两天,他的名气却早就传开了。因为他打了许多官员,这附近的县令都被他收拾了一遍,关键是他打还不是做做样子,是真打。这样短短时间,下面那些官员联名参晋言的折子就被送上来了。
“晋言不顾规矩,仗势欺人,借以先帝所赐铁棍公报私仇,毗县附近的官员都被他一顿收拾,不顾同僚情谊,脾气骄纵,毫不在意微臣意见,任意妄为,还请陛下为臣及其他同僚主持公道。”
他写了封折子,把能骂晋言的地方都骂了个遍。但左相又不傻,他知道参他一本肯定不能让他怎么样,顶多就是被皇上说两句。他真正要做的是让晋言死在这儿,然后说他是不幸染上瘟疫,加之他年纪愈大,身体不行,救不回来。
左相已经让刺客等在了晋言天天要去的疫情重区,他今日身边的侍卫到没有带,因为侍卫们好像也觉得身体不适。
不过晋言留了个心眼,他见侍卫们今日都不能来,他特地把左相带了过来。兵不厌诈,他和左相互相看不惯多年,他不觉得左相会安安分分让他打了一顿还没有别的报复措施。
刺客们已经准备好,他们用的毒箭仍然是剧毒的那种,和害得晋喻昏迷小半年用的那种毒比,他们这次用的毒更进一步。如果被射中,就不存在昏迷这种事,直接是死。
他们都躲藏在晋言身侧,等着他露出破绽,就射他一箭。可是晋言总在走走逛逛,他走的又快,根本就没个定点的时候,更棘手的是他总是让左相跟在他身边,两人并排走,在刺客们的方向里他们只看得到左相的脑袋。
晋言到底是身经百战,他只短短走了一刻钟便察觉出不对劲。
他对着左相说道,“怎么?你怎么这么紧张?你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左相怕被他看破,他故意走得很快,走到他前面去。可他平时胆子那么小,哪里肯比晋言再往前走一步?
晋言想了想,没有动,这个时候他听到远边传来箭矢声,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晋喻在家练弓箭的时候他不知听过几千几万遍。他听到不对,立刻就闪开,等他定下身形再定睛一看,发觉他脚边有一只羽箭,箭头不是亮眼的银白,而是暗红色。
这箭有毒!
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往左相旁边跑。那群刺客见第一箭没射中还让他发觉,他们自乱阵脚,剩下的弓箭都追着晋言的脚跟,他飞快闪到左相后侧,左相意识到晋言要是在他身侧那两人指不定谁得中箭,于是左相立刻往后面跑。
刺客们见行踪败露,他们箭已用完,也没有再追着打,而是速速撤退了。
左相逃命要紧,可他逃的时候又不看方向,又故意不和晋言走一条道路,结果他走着走着就一脚踩空,身形一滑,倒在了地上。地上有一只刚刚射过来的毒箭,箭头周围都是小荆棘状的突刺,左相后背着地,突刺刺到了他的背上,瞬间他就面部发白,毫无血色,手抽搐一两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等侍卫们再来找到他时,他已经没了气。晋言过来看了看,捏着箭尾把他背后的毒箭□□,他仔细看着毒箭上涂抹的东西,冷着脸对着左相的尸体说到,“好狠啊。”
这时候后面那些草药和大夫都尽数赶到。他们一来就得知左相出事的消息,都深觉惊讶。晋言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帮左相差刺客,反正查来查去都是他的人,他也没那个好心。
于是他上折子,写道,“左相前往疫情严重区时,被刺客毒箭射中,当场毙命,刺客都不见踪影。”
他一点修饰和夸奖的话都不想说,装都不想装,就那么明明白白地交了上去。
有了后续的草药和大夫,瘟疫开始得到有效控制。民心稳定,也无人会因为抢夺草药和晋言起矛盾。不过眼下他还不决定走,他不知道这群底下的官员都是什么习性,现在他们就是马马虎虎配合晋言吩咐的事,态度摇摆不定。
他要是一走,瘟疫刚被控制就又要蔓延,还是等这事彻底解决了再走吧。
至于京中,他算了算日子,看了看天,道,“晋喻也该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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