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明讲完,看着孟佳荫,孟佳荫只是垂着眼帘喝茶,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发表什么意见。尹红妹饶有兴致地说,说起来这个测字,我倒是有个笑话讲给二位听。说是有弟兄两个分居两处,弟弟勤劳善良,哥哥好逸恶劳。一日,弟弟蚊帐被盗,到市井请教测字先生。测字者请他写出一个字,他端端正正地写个“四”字。先生不假思索地说,你丢的东西回去找你哥哥要去。弟弟茫然,说请教先生,有何根据?先生解释道,“四”字里面的“儿”移到“口”下面,即“兄”字。弟弟观哥哥平日的所作所为,觉得先生说的有道理。于是,找到哥哥,把测字一事对他说了。哥哥恼羞成怒,说道,测字先生一派胡言,分明是诬陷,我倒要去难为他一下。随后,依弟弟之法去问先生,说蚊账失窃。先生请他写出一字,他也写了个“四”字,不过写的是草体。先生笑道,你没有蚊账,为何说蚊帐被窃?其兄大惊,说先生如何知之?那先生呵呵一笑,说看你写的这个“四”字,形如一盘蚊香,你夜里是点蚊香睡觉的。
尹红妹讲完,王梓明和孟佳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梓明拿手指在桌子上划着,说也真是绝了,这草体的“四”字,还真像是一盘蚊香呢。孟佳荫收住笑,说刚才王书记讲的,不叫测字,而是叫做“拆”字,在明清时候很是盛行。其实那些文人骚客,也都是把它当做一个“字戏”来消遣的,不能当真。正如现在的算命先生,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哄着你心里高兴,或者故意吓唬,让你乖乖掏钱罢了。至于红妹刚才所讲的,也确实是个笑话。
王梓明急于想探探孟佳荫的虚实,说孟经理,你就权当是消遣,给我和尹书记测个字吧。尹红妹也附和着说不必太当真的,孟经理你不要扫了大家的兴嘛。孟佳荫犹豫了一阵,说好吧,那就先说好了,我要说什么你们都不要见怪。王梓明赶紧说请孟经理放心,我和尹书记都不是小气之人。
孟佳荫让尹红妹先说。尹红妹抬头看窗外月光,随口说了个“月”字。孟佳荫暗暗一笑,说,很简单啊,有了日就是明。两人还等着她说下文,她却闭口不说了。尹红妹说这就完了?孟佳荫说完了,回去仔细品味去吧。王梓明觉得她这字测得太简单,照这样说,谁都会测字了。孟佳荫捏了颗樱桃放在嘴边,看着王梓明说,王书记,你的字呢?王梓明看她正张口咬那樱桃,就说,“咬”字吧。话音刚落,孟佳荫忽然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原来是咬了舌尖。尹红妹赶紧问,要不要紧?孟佳荫自嘲道,吃素多年,今晚是想让吃肉呢。说着,伸出那粉嫩的舌尖,在自己掌心里舔了一下,掌心里便有了殷红的血迹。王梓明看她舔自己手掌那一瞬间,猛然想起秋月枫和男优那一幕,丹田深处腾地窜起一团火焰来,眼睛不自觉地又落在孟佳荫高耸的胸上,正看到一只彩蝶的触须。
孟佳荫起身去洗了手,再坐下的时候就转变了话题,说果然是秋天了,夜晚已经凉了。王梓明还巴巴地等着她测字呢,就说孟经理,我这个“咬”字到底怎么样,你还没说呢。孟佳荫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不玩这个游戏了,刚才说过了,都不能当真的。王梓明却不甘心,认为自己这个字里肯定包涵着很深的玄机,只是孟佳荫不肯说破罢了。越是缠着她不放,非让她说出点什么。孟佳荫只是摇头,含笑不语。尹红妹怕王梓明把孟佳荫惹急了,说王书记,不就是个“咬”字吗?我来给你测。这个咬字分开来说呢,左边一个口,右边一个交,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口……哎呀!你这个混蛋!尹红妹话未说完,就羞得满脸通红,朝王梓明肩上擂了一拳,拿手捂了自己的脸。王梓明是随口说的这个字,并没有多想,这会听尹红妹这么一拆,果然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一着急,结结巴巴说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孟经理正在咬樱桃,才说了这个“咬”字,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尹红妹说难怪孟经理不给你测,你让人家怎么开口吗,你这个坏人!王梓明羞愧得面红耳赤,生怕孟佳荫低看了自己。孟佳荫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脸上的笑依然是浅浅的,说,我相信王书记是无意的。说着,站起身来道,月亮已经升上来了,我们去楼上赏月吧。
二楼的廊台上,早摆上了三张藤椅和一个木茶几,茶几上的一壶铁观音刚刚泡好,茶香氤氲。三个人落了座,小姑娘倒上茶,就下楼去了。几个人就坐着看那月亮。正是十五的日子,那月亮刚刚从东方升起,又大又圆,先是橘红色,刚接近南边山头,就慢慢地发出白光来。那光还带着黄晕,把这夜晚的大地照的朦朦胧胧,恍如仙境。月朗星稀,天空中的白云,在夜里都遁去了踪迹,唯有月亮周围那几朵被月光照亮,像一大块一大块的棉絮,在天空漂浮着。那满月就在这棉絮里穿行,即使被棉絮遮挡,也依然能看清那亮亮的轮廓;等又跳出来时,那光线就越加强了一分,更是皎洁夺目了。
尹红妹品了口茶,说,每每看到月亮,就想起小时候,月亮是总挂在院中那棵梨树树梢的。因为它总在那里挂着,我就以为它是我家的。有小朋友拿手去指月亮,我总要去打他的手,说不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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