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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个时代的笔墨画,虽然没有油画那样的逼真,但大致的轮廓的还是差不多的,尤其是好的画师能画的极为传神,乔家请来为两家小辈画像的就是一高手,所以宫家才不敢随便找个女孩子代嫁,只能由唯一与之相像的宫卓良代替。
“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拜托一定要通情达理啊,能好好沟通体谅我的处境就更好了,最完美的就是能放我自由啊……”
举着画像倒在床上看,宫卓良对着上面的美人思考起对策来……按理说他少年中举,应该不是个只会读死书的酸儒吧?家境那么好,又是长子嫡孙,会不会比较高傲呢?祈祷他不是什么满肚子坏水的败类啊,不过自幼体弱,难道是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苦情蓝颜?最好不要啊,那种自己沟通不能的!
胡思乱想间,宫卓良慢慢的搂着卷起的画像睡着了,做梦还在断断续续的呢喃着‘乔应泽’的名字……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少爷,您好歹喝了这碗药,就算是为了新夫人,也请您再把心放宽些,好好调养是正经的啊。”
娃娃脸的书童已经没有了往日机灵讨喜的笑容,他红着眼眶端着药碗站在床边,只盼着床帘后面的那人能再坚强些。
“……何苦又拖累了别人。”
半响,床帘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虽带有些病弱的暗哑,却无损于那声线本身的温柔悦耳,随后是人起身坐起的声响,侍立在一旁的娇憨丫鬟忙帮着扶起他,再由书童小心的喂他喝下了补药。
“后个就是您大喜的日子了,我们还盼着看少爷拜堂呢。”
服侍男子躺下了之后,书童想要取走他手边的画卷,却被男子微微抬手避过了,书童不由露出了一点笑意,高兴的为男子掖好被角后让身边的小丫头去休息,自己退到外间去守夜。
“宫家小姐……不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良久后,床帘后又传出了一声低叹,只是这一次,这句话里仿佛透出了一丝丝的希冀……
第3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宫卓良被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惊醒,迷迷糊糊中吓的一激灵,偷偷的眯着眼睛看向声源,只见昏暗的光线下,床边正坐着一个侧身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那压抑的哭声就是由她发出来的,宫卓良顿时在心里吼叫,大姐你这是想吓死我吧!
“良儿,你醒了?”
抽泣的女子察觉到宫卓良的动静,忙起身去点了灯烛,然后又坐回了床边,看着宫卓良苍白的小脸,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那、那个、娘、别哭啊……”
宫卓良看清了女人的脸,慢半拍的意识到这人是自己现在的亲娘,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坐起了身,下一刻就被紧紧的搂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的儿……我的儿啊……”
吴姨娘抱紧了自己的儿子,心中悲愤下不禁又大哭起来,想她在宫家小心苦忍了十几年,不管心里多痛都要强颜欢笑,不敢有半点埋怨,为的不就是亲生儿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以后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吗,可如今竟还是给那些狠心的人逼到死路了!如果她的良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这条命也不要活了!
“别、别哭,娘……”
宫卓良被搂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意,他不由得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慢慢的反手搂住了女人的腰,在她的背上轻拍着安抚。
父母自小离异,早早就独立生活的宫卓良,都已经忘记父母怀抱的味道了。
“娘,您怎么来了?夫人那边要是知道了……”
由着吴姨娘搂着自己哭到痛快,宫卓良模仿着记忆中的动作,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替她抹泪,然后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自己这一辈子的亲娘。
吴姨娘的长相并不似南方女子的灵秀,而是一种冷艳中透着英气的美,不过这样的冷美人一哭,倒是更加的招人心疼了。
宫卓良恍惚记得他的这个娘亲是北方人,自小被拐卖到南方的,想到这里,宫卓良的心思有点活,暗想自己既然有一半北方人的血,那么身高上还是有指望的吧?以后长开了兴许也就没这么娘了吧?
“不用担心,就是让她让我来的,生怕你有个好歹,让他们跟着遭罪。”
想到平日里自己和儿子连见个面都不被允许,吴姨娘不禁又眼眶发热,可怜她从生下儿子后都没能抱上他几回,想要私下里说说话还得给丫鬟婆子们塞银子,现在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见一面,却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
“娘。”
宫卓良看着眼前这不过二十八、九岁年纪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自己现在还混乱着呢。
“儿啊,是娘没用,你有什么委屈的都和娘说,千万别再想不开了,你可是娘的命根子,你要是去了……娘也不用活了。”
吴姨娘摸着宫卓良的小脸含泪看着,希望能劝得他看开,他们身为宫家人,若是在这个时候拖了家族的后腿,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的!
顺着家族走一步看一步,他们母子俩还能有条活路,至于离家……吴姨娘是根本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意识的。
“我明白了,娘,您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不得不再次发誓保证,宫卓良哄得泪汪汪的娘亲离开后,自己也瘫回床里没力气了。
好么,这嫡母家主给下狠药了,这不明摆着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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