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垂下了眼,东没有说话,反正心已经痛到不能再痛,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了。
「你滚!这里容不下你。」锦冷冷下着驱逐客令。
抬眼看了锦一眼,东没想到锦会赶他走,但…想想,为了琴子,他这麽做也是当然。
见东想说什麽却没有开口,知道他在计较什麽,锦说道:「担心光一?!看在你救过琴子的份上,这件事便维持原议,但你再不安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知道东念念不忘的肯定是这件事,如果不替他办好,难保他不会又把自己卖给谁。
光一…自己竟忘了光一?!原来锦在他心里的地位已远远超过自己想像,还好锦没有迁怒到光一身上。
「谢谢。」这句却是衷心感激。
东撑起身体勉力穿好衣服,身上的伤经过刚才一阵折腾早己全部裂开,他的衣服是白色,穿在身上瞬间便被染红。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锦几乎要张口喊他停下,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了下来。
既然他这麽恨自己,便放他自由吧…
走出锦织家大宅,东回首望了眼,心里不由自嘲,初来时满心怨怼不甘,现在要走了竟有些依依难舍,人心善变,自己又何能例外!
锦,祝愿你和琴子小姐从此幸福安乐…
再没有留恋,东转身离去。
「东山先生…」
身後轻柔的声音仍然悦耳动听。转过身来,东看着款款走近的人。
「琴子小姐身体无碍吧?!孩子还好吗?!」
东的笑容如此诚挚,眼神如此澄澈,看得出是真心关怀。
琴子避过他的眼睛,心里罪恶感却不断滋长,在被这样伤害後,他为何还能如此相待?!
琴子问出心里疑惑:「东山先生不恨我吗?!」就算划伤他的事他能原谅,但她不信今日诬陷他的事,他也能原谅!
东没有回答琴子的问题,只是说道:「琴子小姐这麽做就是想开了,你愿意待在锦织家那很好,锦很爱你,他会好好待你的,希望琴子小姐也能好好待自己。」
「你…」万万没想到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琴子大张的眼里一下盈满泪水:「你为什麽不恨我?!为什麽不骂我?!」这样或许她的心里会好过一点。
叹了口气,把琴子按在自己怀里,东柔声说道:「可怜的琴子小姐,你又何嚐好过呢?!我不比你,哪里都能去得,你就别自责了。」抹去她的眼泪,东笑道:「你这样爱哭,要是日後生出个爱哭娃娃岂不糟糕!」
「娃娃…」
「是啊!」东笑着说道:「琴子小姐的娃娃一定和琴子小姐一样漂亮。有锦和你的爱护,日後必是最幸福的宝贝。」
「幸福…是呀,只要宝宝幸福,我什麽也不在乎了。」琴子低声喃念,话里的情绪让人分辨不清。
东以为她终於想开,想想自己的牺牲也算值得,不由宽慰说道:「琴子小姐日後只要顾念宝宝,其馀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她与宫本的感情,恐怕是没法强求了。
琴子的声音低得彷佛自语一般:「东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只剩这孩子了,为了他,便是要我下地狱我也无悔!」
没有听清琴子的低语,但东见她原本犹豫的神色已转为坚定,也放下心来,像是鼓励般的搂搂她的肩膀後便要离去。
「东山先生…」倏地抬起头来望着东,琴子眼底闪过一丝辨不清的光芒,她喃喃说道:「对不起,东山先生…」
「没关…唔…」东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琴子,随後又了然的笑笑:「还是不放心我吗?!」
放开手中的匕首,琴子後退一步,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对不起,东山先生,对不起…」
捂着肚子,东低头看了眼,仍是那柄之前划伤自己的匕首,看来还是逃不过。忍着痛拔出齐根没入腹部的匕首,东颤抖着手将它倒转过来交还给琴子。
琴子不知道东想做什麽,见到那麽多血哪里敢接。
看出琴子的恐惧,东忍住晕眩将匕首在自己衣服上擦了乾净,然後放到地上,说道:「记得拿回去,要是查到琴子小姐身上就不好了。」
说罢东不再看她,转过身去,扶着墙壁,一步一踬的往前去了。
撑着点,便是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让锦看出什麽…就是这麽一个念头,令东眼前明明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仍是一步一步坚定的远离。
看着地上的匕首,光洁的匕身仍沾有几许血污,再抬头看着愈见远离的背影,耳边不断回着刚才东的话语,没有一丝怨恨、没有一点责备却更让自己无地自容…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琴子捂着嘴,再忍不住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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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锦重重捶了墙壁一下,那全身浴血、蹒跚而去的单薄身影在他脑海里就是无法散去…还是不忍!
反正要赶他走也不差这几天,这时赶他出去要是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对琴子名誉岂不好?!待他伤养好了走也免得旁人说锦织家待人苛刻…锦替自己找了无数藉口,双脚再待不住便往大门奔去。
到了门口看见琴子手上拿着一柄匕首,她只是失神的望着那凶器,嘴里喃喃不知念着什麽。
锦心里一阵突跳,顿起不好的预感,连忙夺下她手上匕首,喝道:「琴子…」
琴子抬起惶乱的眸子,看清是锦,悔恨的眼泪一下蓄满眼眶:「锦织会长,我做错了,你救救东山先生,你救救他…」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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