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清楚地听到从他们口中冒出的那个名字,我忘记了呼吸。
光。
确实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开朗的声音里难掩疲惫。感觉到了叹气声。……是爸爸吗。他似乎很辛苦,这让我胸口一阵难受。
可是,我现在没有余裕去担忧父亲。
因为、总觉得很奇怪。
据真阳所说是义己哥住院了,可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又并非如此。倒不如说是来探望某人。某个连续沉睡了一个月的人。
义己哥时常会去探望的某个人。
父亲对此表达谢意的某个人。
然后、真阳陪在医院形影不离的某个人……。
由此推导出了答案。感觉脚底下似乎崩塌了一样,我不由得捂住了嘴。
可是我的情绪并没有传达给听筒对面,父亲苦涩地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那个时候在他身边,情况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了呢
……那是没办法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跟所说的话不同,义己哥的声音也很沉重。
虽然不知道父亲所说的那个时候指的是什么,但很清楚地是他对此相当过意不去。
可是,如果那样做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不得不这么想
伯父、那个是事故。而且再怎么想也没用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事故。……虽然明白,可是他遭遇事故时刚好是真阳在他身边……、而且还是光决定离开家后立刻发生的,想到这就
伯父……
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突然、声音消失了。
听完父亲的发言,我的眼前瞬间一片黑暗。手放到公众电话所在的台上。强烈的目眩袭击而来,不这样做我就无法站稳。
这真的、是在说我的事吗。
屏息凝神地侧耳倾听,但两人没怎么继续说下去。只有安静的杂音震动着鼓膜。干燥的杂音和静谧感刺痛耳朵。
不由得握紧听筒。
……也许、并不是想多了
义己哥总算开口了。
他手腕的伤、像是被绑住而造成的……、这个、说不定是、真阳他——
义己
可是父亲强硬地打断了义己哥的话。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父亲如梦呓般重复着。
这跟他刚刚所说的话互相矛盾了,父亲是否有注意到这一点呢。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肯定不是因为听筒这一介质。
对面传达出紧迫的气氛。
打破寂静的,是义己哥压抑的声音。
但是,伯父其实也是知道的吧。……真阳对光的亲近,实在是太奇怪了
可……
就算是兄弟,这也是不寻常的
可是……、真阳是弟弟,依赖哥哥也是正常的
那不是依赖、而是执着。也可以说是依存——
咔擦、巨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手腕从身后伸过来,用力挂断电话。
无需思考是谁。就算不看他的脸,也能想象出站在身后的人是谁。
我握着听筒,呆呆地站着。
「不管说多少次,光都不明白」
意料之中的,背后响起的声音格外熟悉。
我的喉咙微微发抖。
「……因为、一直在响。走廊都听到了」
「所以?」
听到他责备的语气,我生硬地放下听筒。
然后转过身、——看着真阳无表情的脸。
「只要无视不就好了。光没有必要接」
真阳理所当然般地说道。我微微皱起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牢牢看着真阳,然后张开紧绷的嘴唇。
「你说义己哥遇到事故,是骗人的吧」
面对我的质问,真阳漆黑的眼瞳晃动了。
「遇到事故的、其实是我吧?」
我接二连三地询问后,真阳眯细了眼睛。
「已经不再惊慌了啊」
就跟刚刚一样、真阳笑着补充了这句。没有加以否定。那就是、对我的回答吧。
手腕上残留的伤痕突然进入了视线。
稍微赤黑细长的、环绕手腕一圈的伤痕。
我无言地把手腕伸到真阳面前。
「这个是、真阳做的吗?」
直视着他询问道。
我的手腕上有未痊愈的伤痕。像是束缚所致的伤痕。
有考虑过几个理由,我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无法相信。是不想相信。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真阳总算开口了。
「是光不好」
叹了口气交叉双臂。
「擅自决定要离开家,要离开我。所以才」
「……所以才、强硬做出、那种」
真阳没有说出我想听的话。不仅如此,他连反省的态度都没有。
我知道那种行为并非我自愿。
因为、我梦见了很多次。嗫语着我爱你,反复贯穿我的身体,现在也能清楚地回想起那份热度和疼痛。我也忘不了后颈被咬的剧痛感。
那个是、现实中所发生的事。
我无意识地从真阳身边往后退了一步。真阳的笑容很恐怖。不能再接近他了,鼓动高鸣。
不逃跑的话。
不快点从真阳身边逃跑的话。
不然的话、我就。
「真正的光啊、一直躺在医院里。从遭遇事故以来,已经一个月了」
「……是吗」
——一个月。
刚刚、电话另一边的父亲也这样说了。
「跑到了车道上。然后、刚好有车子过来了。好可怜。运气真差呢」
真阳说话语气太过平淡,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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