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慌之色,好像一早料到这件事藏不住一样,笑笑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可我受的伤难道是假的?我对你真的是假的?”剑略幽幽一叹,猛然抬手,揍了敖欢一拳,把敖欢的伤口也打出血来,那敖欢趴在床上,痛得嗷嗷叫。剑略气才稍平,说道:“你真是发了神经!”敖欢痛得脸都白了,却捏住了剑略的手臂,说:“好啦,说好了不气了。”剑略却骂道:“谁特么不气了?”说着,又揍了下去。
敖欢叫的嗷嗷响,剑骏在房间外头都听着了。这剑骏一直忠实地履行着保护敖欢的职责,遇事都挡在敖欢前头,以血肉之躯为敖欢阻挡刀枪剑戟,那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的。这两天敖欢的吩咐却让剑骏非常犯难,昨晚他就要硬下心肠出手射伤敖欢,现在又得听着敖欢被打见死不救。
其实剑略揍敖欢,也不可能揍多久,但况且敖欢身上还挂着彩,于情于理,剑略也不至于要打死他。只是这每一刻,对于剑骏来说都度日如年。他又感叹自己非常天真,总觉得敖欢和柳祁只是闲暇消遣。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剑骏不得不考虑柳祁会当上他主母的可能。一想到这个情况,剑骏就郁闷了。他也不考虑考虑,柳祁若有天被称“主母”,也一定十分郁闷。
柳祁在王城里,倒是安心地接受了殿前司少卿这个职位。无论这个职位的来历如何,到手了就是他的了。尽管旁人非议说他是裙带进来的,以他这个资质,根本不可能才这么一点资历就混进了殿前司。殿前司是权力中枢,少卿这个职位虽非至高,但也相当可以了,多得是功劳比柳祁多、资历比柳祁深的人抢,却叫柳祁这个在典礼司投闲置散的家伙给夺了,确实很难服众。柳祁来报道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是这么一个情况。
更何况,他虽然是裙带进来的,现在却好像失去了这层“裙带”的光环。他从剑府里搬了出来,而剑略远赴丹蓬岛,也没带上他。剑略和他断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剑家的男人”这个身份让柳祁非常憋屈,但同时也给他提供了很多便利,现在这些便利都不再了。
只是柳祁刚进殿前司不久,这边就因故忙了起来。就算大家看不起柳祁,但柳祁还是名义上的少卿,开会总不能不带他。殿前司指挥使名叫梅非,长得方面阔口的,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武夫,但说话倒是很有条理,也不粗言秽语的,在三危武将之中都算得上君子风度了,也无怪深受圣恩,能当上这个殿前司指挥使。众人落座,梅非便说:“现在情况来了,剑略少爷和敖欢王子在北邑驿站遇刺。敖欢王子身负重伤,我们得派人前去护卫,并且配合刑狱司那边侦察和调查。”这话音未落,便引得四座皆惊。柳祁也是脸色大变:“敖欢王子可还好吧?不需要请药王去看望么?”梅非却道:“这事我们就听吩咐可以了。”这句话说得算客气了,其实意思就是“要你管”。众人看着柳祁这个样子,也露出讥诮之色,只说他还装模作样,跟剑略、敖欢攀亲带故的。柳祁也自觉有些失态,颇为懊悔。那梅非便打算委派出行的人员,那柳祁少不得自荐一番。那梅非却点了另外两名少卿前去,又对柳祁说:“你是新来的,先留着熟悉一下环境吧。”柳祁脸上诚恳淡定得很,却感到四周讥诮的目光如芒在背。
那梅非倒是快人快语,该吩咐的事情吩咐好了,就说:“那我就带他俩去,这些天殿前司就交给副指挥使了。”那副指挥使姓刀,旁人都叫他刀副使。长得很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但也是他镇得住场子。能在殿前司供职的,家境非富即贵,要么就是真的实力过硬,当头儿也不容易。
梅非自己身居要职,也是忙得很,宣布散会之后就带着那两名要去北邑驿站的少卿走了。柳祁颇为郁闷之余,又听见旁边的人说话:“这柳少卿真的很积极啊!”柳祁确实不想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可对方凑过脸来跟他说话,他一个新人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好笑着说:“是的。”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剑略罩着的人了,大家原本就看不惯他,他要示弱,则更容易惹来欺负。故柳祁又慢慢说道:“只是我既然是欢王子推荐来的,我是一直很感激的。听说他出事了,当然很紧张,就有点失态了。”对方听见柳祁搬出敖欢,便有些讪讪的。
不想刀副使一直在旁听着。那刀副使一直反对柳祁入殿前司。柳祁在他眼里就是个靠卖屁股上位的软蛋。又听见柳祁嘴里总拉扯权贵为自己做挡箭牌,刀副使忍不住冷笑,插嘴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原想说柳少卿既然是欢王子举荐的人,让柳少卿前去也无不可。只是欢王子那边却指明了,说别劳驾柳少卿,请柳少卿在殿前司这边慢慢学学、熟悉事务,才是要紧。”众人听了刀副使这话,打量柳祁的眼神更是无所顾忌了,那嘲讽的意思都透到明面来了。柳祁人生还是很少有这么尴尬的瞬间,可他还是盈盈地笑着,平和得很:“哦,那我一定不会辜负王子的期望,必定要好好学习。也希望刀副使多多指导。”
正指挥使梅非是个行动派,很快就带着两名少卿及一干随行人员赶到了北邑驿站。那梅非见了敖欢,也是一阵惊诧,原来敖欢不仅中箭了,竟然还鼻青脸肿的。那梅非只暗道:“看来那刺客果然了得。居然能把武功不俗的欢王子打成这样!”敖欢确实武功不俗,很少被打得这么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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