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说,你怎么不喝你自己那碗?
谢枯荣看傻子一样看他,说,蛋都碎成渣渣了,还怎么吃?
听了这句话,白道长真心觉得喜欢上这货的自己,才真是蛋都要碎成渣渣了,疼的……
然后呢?就是两情相悦,缱绻无限。
告白当日,白墨就被谢枯荣拆吃入腹,被扒掉羊皮的道士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上下问题,被万花弟子极其犀利的一句我熟知人体构造,你行吗?给堵了回去。
第一次,白墨就被谢枯荣搓揉得死去活来,到了后来,他跨坐在谢枯荣腹上,一双手虚软无力的搭在谢枯荣颈上,小声啜泣道不要了……你别动……
谢枯荣只将腰向上一顶,白墨就浑身无力,软倒在他身上,发出了小小一声幼猫一样的低泣,谢枯荣也喘了一声,像是安抚一样慢慢顺着他的背,柔声在他耳边哄到,动一下?嗯?就动一下?
白墨漆黑的头发从颈侧流泻而过,一双眼睛里扑簌簌有泪水出来,他撑起身,轻轻的动了一下腰,随即软倒,再没力气撑起身体,谢枯荣抽了口气,感觉到被他猛的一下夹紧,然后再吐出的快齤感,他一把提起白墨的腰,大力伐挞——
最后白墨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乳猫一样呻吟,谢枯荣才满意放开他,把他拥入怀中。
——他本以为可以这样抱一辈子的。
他本以为,以他谢枯荣之能,这天地之间,总不会有人能伤了白墨。
多么愚蠢。
他就怀着这样的愚蠢,与白墨周游天下,四处采药行医,然后他们相遇的第三年,谢枯荣听闻南诏有古怪病症,便兴致勃勃,和白墨前往。
一步踏错,就此万劫不复。
第五段
他们在南诏遇到了天一教的尸人。
其实当时以谢枯荣的能力,带着白墨冲出重围绰绰有余,脚下机关木鸟一踏,饶是他尸人比生前武功高上数倍,也奈何不了他。
谢枯荣自恃天下无双,又对医道走火入魔,无论如何非要去抓一个尸人来剖剖看。
那是一个深夜。
他执意犯险,白墨坚决反对,于是那夜他抓着白墨,狠狠的在床笫上干了一场,把他折磨得几欲昏厥,趁着白墨熟睡,偷偷溜出住的地方,摸去了尸人出没的地方,打算弄一个回来。
他精擅用毒,武功高绝,顺利的绑了一个尸人回来,以他的脑子,他也知道决不能把尸人绑回住的地方,便拖着尸人探头探脑的在山里找安置的地方。
然后,他就看到了白墨。
白墨步履虚浮,一脸焦急的正在找他。
他今晚把他折腾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按照道理白墨该一觉天明,但是,他却强撑着身体,出来找他。
谢枯荣心底极其难得的,产生了一点内疚。
他把尸人朝地上一放,几步迎上前去,心中做好被他大骂一通的准备,然而他却看到了白墨一脸惊恐——
山林寂静,毫无声音。
他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到白墨在他肩头用力一推——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墨为他挡了那垂死挣扎的尸人,拼死一击。
鲜血飞溅,素衣染红。
谢枯荣浑身冰冷,他感觉到自己手都在发抖,他一把抱起白墨,飞奔而去。
谢枯荣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割去了白墨伤口的腐肉,但是尸毒之烈,远超想象,在尸毒沾血的那一刻,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倾尽一生所学,也止不住他被尸毒所侵的恋人,渐渐尸化。
他只能一边炼化药物,一边向昆仑而去,一路上还要躲避浩气盟的追查,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墨身上尸毒蔓延。
他所炼制的药物确实压制了毒性,拖延了白墨的尸化,却让白墨痛苦异常。
尸毒之剧,远胜漆鸩,压这么烈的毒性,谢枯荣所下的药物,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他知道白墨有多痛苦。
每一滴、每一滴,喝下去,都是焚血烧骨一般的剧痛,白墨最开始还能忍住,生生把自己身下的木榻抓烂,到了后来,他已经连把木榻抓烂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缩在他怀里,嘴唇眼皮都是灰白的,只能低低的唤他的名字,说枯荣、枯荣、我疼……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轻声呻吟,谢枯荣无法可想,只能紧紧抱住他,把他压在怀里。
——他从未安慰过任何人,他只被白墨安慰过。
谢枯荣慌不择言,他忽然想起昔日里,他们游历江南,金陵fēng_liú,他们在秦淮河上,他曾很严肃的对白墨道,你喜欢我,就得对我好。
白墨含笑容,他点头,道,嗯,你说。
你得给我蒸馒头,要葱味不要葱。
好,我今天就给你做,好不好?
嗯……要两屉,有一屉要烤了给我吃!你还得让我睡在你腿上。
好,要不要现在就睡?我给你打扇,天气有点闷。
当时月朗星明,他心满意足,在恋人膝上沉沉睡去,恋人含笑挽着袖子,为他扇出凉风习习。
眼泪便这么流出来。
谢枯荣哭得泣不成声,他抱着白墨,断断续续地道,阿墨,你得好起来,我给你做饭,让你睡在我膝上,我给你扇风,好不好?
他怀里的人全部都听不到,只是在低声呻吟,说,枯荣,好疼。
谢枯荣一生意气风发,目下无尘,傲视天下,全毁在这一句低弱呢喃之中。
他的恋人对他说,枯荣,好疼。
谢枯荣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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