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凤面色一凝,乌纱衣袖轻轻晃动着。《+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她自己没有子女,对于姬小月这个姐姐的独女,还是非常疼爱的。
虽然这些年来因为扁鹊堂内部事务跟姐夫姬华有些纷争,来往也甚少,但心理上,仍是对姬小月视若己出。所以自然不肯将她牵扯进来。
“还是小孩儿呢,整天闹着玩。元君的‘继嗣妙丸’如此珍贵,可不能无端浪费在孩子身上。”
一旁,河族君与孙族君交换眼色,不禁微凛。
罗玉凤履行副堂主职责,强行为马老族君出头,终于惹祸上身。她现在已不再是为了道义责任、出手拯救下属的超然角色,火势越过了她,直接延烧到了那位少不更事的少堂主身上。
“呵呵,本使觉得少堂主……已不是孩子了。说不定在这一点上,少堂主倒是会赞同我多些。”
张凌桥冷冷一笑,突然对着堂外扬声道∶“少堂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畏首畏尾的见不得光,那是鼠辈的行径,直教满厅叔伯长辈瞧扁啦!以后还拿什么来统领扁鹊堂?”
罗玉凤经过这几日接触,知道自己这位外甥女的德性,所以闻言面色大变,眉锋一挑,锋锐的视线竟如实剑,直奔槐树而来!
“待会儿我个这姬小月跋扈起来,你要注意自保。配合是配合,可莫让我真伤了你脸面哦。”
狐狸姐姐凑在丁保耳边说完,故意无视罗玉凤的示警,大喇喇地啐了一口,尖着嗓子咕哝咒骂道:“倒霉!这都能被逮到,关我什么事来?”
说着,一拍树干。拎着丁保的衣领跃下槐树,尖着童音细嗓,叉腰怒叫道:“张凌桥。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人怕你,还有那劳什子元君。我姬小月可不!”
她这少女身材苗条,提着丁保这样一名健壮男子弯腰跃下,似是忘记自己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双脚尚未踏实,丁保已五体投地,头面直接掩按在土里,还抢在她的靴底之前。
丁保得她警示,早已明了。她这是担心他被张凌桥认出,故意替他掩饰面部,心中暗赞反应真快。
同时积极配合,用出“身心通明”,控制脸部肌肉,脸皮将将挨着地面,在尘土间一滚,一时倒也难辨面目。
再加上一身小道士的装扮,张凌桥不仅没认出他来,连朝他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只道是哪个倒霉的小道士冲撞了这位脾气明显不好的少堂主,就像乳狗落入三岁顽童手里,折颈断腿也不奇怪。
澹台王图扮演的“姬小月”拎着丁保的领子一路拖行。上阶台时也任他头手不住磕碰,看的人都觉得疼,但在她和丁保的密切配合下,其实倒只是虚张声势。丁保不善装疼,为免露出破绽,直接扮作被磕得晕死过去。
就这样,一个小女孩拖着一名晕死的小道士,旁若无人地走入大堂,这画面委实太过诡异。扁鹊堂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言语。
不得不说。少堂主这初一亮相,给人的印象便是极其深刻!不少扁鹊堂人见她这般耍横跋扈地走过来。竟自禁不住后退半步!
中年美妇罗玉凤心里着急,面上,却是皱起眉头,轻斥道:“胡闹!你这是什么样子?”
“姬小月”噘着小嘴,扭头道:“凤姨,你手底下人太也脓包,这贼道士在墙外偷听哩!居然没人发现,四面望风的都死了么?”
无视于众人的错愕,随手将丁保一扔,起脚踢得连滚了几圈,嘭的一声,撞上黄衣女子河族君的椅脚。
河族君低呼一声,小巧的莲足往旁边一让,按着扶手便要起身搀扶。
“姬小月”冲她摆摆手,大喇喇地嚣张道:“河族君甭客气,你只管坐!没相干的!”
俨然一副主上派头。
河族君转头望了罗玉凤一眼,罗玉凤华容一沉,轻声斥责:“什么没相干的?”
吩咐侍从:“把那位小道长带下去,好生照料伤口。出云观的羽士身份不同一般,人一苏醒便来唤我,我要亲自向小师父赔罪。”
澹台王图闻言微不可查地一笑,暗想,早就听说这罗玉凤求道甚诚,每年一出来,途中总不忘拜访名山古刹,供养道士,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嘻嘻,这样最好,你要是真看得下去我蹂躏小书生,我这出戏可就真不好往下唱了!
眼珠子一转,瞅着罗玉凤身畔的健妇侍从,恶狠狠道:“婆娘,你敢动他,我便要你好看!”
那名随身健妇向来只听罗玉凤一人使唤,自然不理她,木着一张脸,径直朝丁保走去。
“姬小月”一闪身拦在那名健妇面前,脚尖虚点,蓦地掠起一道弯月似的白弧,唰地一下,烟尘兜卷,迸散在那名健妇左斜覆额的刘海之前,小小的靴尖仍虚点在地面上。
若非那道高过头顶的烟弧未散,在空气中留下淡细轨迹,夹杂着几丝被利刃划断似的发毛,任谁也料不到这小女孩出腿竟如此迅捷狠辣。
那名健妇先是愕然,继而薄怒上脸,簌簌落尘扑白了她的大片头发,若非碍于姬小月的身份,早扑上去收拾她了!
张凌桥唯恐天下不乱,眼神浮出一丝嘲意,口中,却是抚掌大赞:“少堂主,好俊的腿功!果不愧是扁鹊总堂的绝学!”
“姬小月”似是看不出他不怀好意,得意洋洋回道:“哼,算你还识货!”
见那健妇腰腿微动,正欲起脚,谁知乌影一晃,那健妇已到了她背后,身法如鬼如魅,从容拖起丁保,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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