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献了一计,让安平看到了打开工作局面的希望,可这个计却是个绝户计,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一个不慎安平就要成为整个什宽的公敌,其中的风险太大,饶是安平一向自诩胆大妄为,也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
作为一县的主要领导,工作必须要有过人的魄力和胆识,但不讲策略,不顾后果,那就不是魄力,而是不讲规矩的楞头青了,楞头楞脑的横冲直撞,撞个头破血流算是轻的,就是被拖进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安平可不想刚一上任,就被人轰下台去。
不过,萧妃的建议也不是沒有可取之处,首先,这个计策是一个符合什宽实际,且行之有效的一个办法,各个单位和部门有多少小金库,一时之间安平说不清楚,但安平在什宽当了半年的副职,也不是白当的,很清楚自己分管的经济战线哪一家都是富的流油,若是真把小金库收回來了,少说也能收缴六、七百万的资金,七百万意味着财政供养人口两个月的工资,不但把眼下最难的工资问題解决了,更能抽出数百万的资金应急,有钱好办事,只要有了钱,什么困难也都解决了。
其次财政账户统筹管理,财政审批一支笔,有钱沒有,给钱不给钱,县长说的算,既可以有效地加强财政资金监管,又能制约下面各职能部门的工作态度,无形中就把县长的权威树立了起來,在一定程度上把管人和管事的岗位职责划分开來,减少党委对zu工作的掣肘。
第三就是林立业的态度,林立业刚刚卸任县长,知道穷家难当,也受够了被当作冤大头,谁逮着谁抓一把的苦楚,自己若是提议封存小金库,收拢财政权限,他会给予足够的支持,党政一把手的意见一致,那其他人的议见基本上可以不考虑了,这比当初林立业独木难支的局面要强上百倍。
冥思苦想了老半天,安平发现,眼下还真沒有比封闭小金库更直接,更有效的办法了,既然沒有打开工作局面的办法,就是绝户计也得用,不过,用之前,还得先跟林立业通个气,既是对一把手的尊重,又是谋求支持的一个表现,在这细节问題上,安平一向是很注重的。
然而,听了安平的想法,电话的另一头,林立业一片沉默,半晌无语,这让安平顿时头大如斗,林立业如此的犹豫,显然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果然,半晌之后,林立业才沉着声说道:“安平,若是别人当县长,想要封存小金库,财政统筹管理,我是一万个支持,支持工作什么的大义凛然的话不用说,沒钱的滋味我也受过,算是深受其害,也知道拆东墙,补西墙,求爷爷,告i,眼珠子朝钱的县长不好当,不过,就是因为你,我不想你去冒这个险……”
“虽说已经经过了组织任命,但书记和县长毕竟是有区别的,你这个县长还要经过人大履行程序,经代表表决通过了,才能摘掉代理的帽子,县里的部委办局一把手,大都是人大代表,你一下子断了这些人的财路,他们必定要恨你入骨,明着不敢跟你做对,背地里必然要向你捅刀子,若真是跳了票,你多冤啊……”安平新官上任,更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这种急切的心情,林立业也曾有过,但什宽的情况有着太多的无奈,积重难返,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破的,当初自己就是受到各方面的压力才打消了念头,形势所逼,不打消不行啊。
这会儿,安平又旧事重提,若真是让他打压的狠了,受到的反弹必然巨大的,若是下面的人抱起团來抵制,唯一的图径就是人大选举,而人大选举发生了跳票事件,这板子最终还要打在他林立业的身上,毕竟他才是什宽的一把手。
“书记,我也知道斧铖加身的滋味不好受,但现在国库空的能跑马,穷的老鼠都搬家,抬眼看看,满哪都要用钱,这眼看着又要发工资了,可钱还沒有影,我不出此下策,又能怎么办啊……”人大的选举权是宪法赋予的,这个权利是至高无上的,虽然,很多时候组织意图取代了代表的意志,使选举成为了形式,但仍不可否认很多时候还是会有意外发生的,组织推荐的人选在人大会议上未予通过,这在体制内称为跳票,曾几何时,安平还是利用跳票的方式打掉了李一冰,才成功的当选隆兴镇的镇长,对其中的弯弯绕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跳票在官方解释就是组织意图沒能圆满落实下去,但更加充分体现了zhu进程,因此,如果安平跳票落了选,那绝不是第一个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虽然事后上级部门会追究一些领导的责任,但追不追究跟安平都沒关系了,既然落选了,什宽是保证呆不下去了,人都被灰溜溜的挤走了,财权收不收回來,又有什么用,除了便宜后來者,安平是落不下一点好,可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安平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我建议你先缓一缓,至少等人大选举之后,再徐而图之,若是你等不急,就先吹吹风,试探一下大家的反应,周全考虑,不过,若是你觉得不改不行,必须得改,我也支持你,需要我出头的时候,我绝不会退缩……”安平的无奈,林立业也曾有过,那种窝囊的感受,直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也正是有过切身感触,林立业才沒有把话说死。
而且,林立业也知道,自己和安平根本比不了,二十五岁的时候,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每天还干着端茶倒水的活计呢,而安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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