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他边走边低声吩咐身边人道:“刚才看到华先生给颁奖的那个年轻人好像受伤了,你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开辆车送他去医院。”
话音落,前面的华少良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谁受伤了?”
秘书只得如实讲了一遍,华少良沉了脸色,立刻折返回去。
言成没有料到华少良会特意为了他杀个回马枪,所以再次见到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华少良时,言成本能地贴到墙角,给对方让路。
华少良径直走到他面前,惊愕地看着言成竟然流了那么多血,问道:“怎么了?”
言成尴尬地指了指还沾着血迹的奖杯,说道:“不小心戳到了。”
华少良看了眼那个奖杯,觉得很是蹊跷,不过是片刻功夫,一个成年人又不是半岁的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奖杯戳到?不过华少良此刻并没有过多追问,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言成这般模样,一下子就心软了,之前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
华少良本能地伸手扶住了言成,言成却生分地退让开,摆手道:“别弄脏您的衣服,没什么大问题的。”
华少良的手空落落停住在半空,他苦笑道:“送你去医院,留这么多血可能需要缝针。”
“您忙您的,我自己去就行。”
华少良没有给言成避让的机会,他转身对秘书说着:“行程还是取消,你们先回去。”
秘书闻言,知道华少良这是让他们回避,便识趣地领着大家退了出去,其实他心里好奇得很,华先生一晚上反反复复,先是取消行程,后来又恢复,再后来又取消,这可真的不是华先生的风格。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觉得华先生对这个年轻人未免太过热心,直到后来,秘书收拾华少良遗物时候,看到了那厚厚一沓未曾寄出的邮件,看到上面收件人的名字时,他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只是那时候明白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走了,他也不过是个外人。
华少良亲自送言成去了医院,医生说要缝针,华少良干脆动用关系找来整形外科最好的医生,言成被他这般兴师动众弄得有点懵,他平时可都是一大早就去医院排长队挂号的小老百姓,现在却因为缝个伤口都得院长亲自陪着,有些惊悚。
整个治疗过程,华少良都跟言成监护人似的,寸步不离,弄得言成更加忐忑局促,他已经好几次说着:“华先生,我真的没什么事,您去忙吧。”
华少良看到他一讲话就扯着伤口疼,干脆道:“你先不要讲话,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的伤,我也有责任。”
治疗结束后,言成看了看医院楼里的挂钟,犹豫片刻后问道:“这里电话方便吗?我想打个电话。”医生办公室里就有座机,言成拨通熟悉的号码,片刻后电话接通,言成小声说着:“睡了吗?”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言成脸上带了浅笑,回答着:“都很好,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大概是借用的旁人的电话,通话很快就结束了,言成起身看到华少良正在看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垂,说着:“是我内人,约好通话的,怕她担心。”
言成并没有说谎,电话那头确实是言成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只不过比起言成担心她,她更加担心言成,她在电话中问着言成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感到病痛,言成报喜不报忧,让她不要担心。
言成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病了,在生死线上徘徊次数多了,已经把人生看得比旁人豁达,旁人的对对错错他并不愿意多去追究,就像弄伤他的那个女星,言成觉得与其多费力气口舌,不如想想怎么发挥发挥余热,多去帮帮那些困难的人,比如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言成这次得奖有不少奖金,大概能给她留下不少,他心里踏实多了。
有些事,当仅有的知情人选择沉默,便会永远成为沉睡在坟墓中的秘密。
在听到言成跟他妻子通话的那一刻,华少良不否认自己内心澎湃着的黑暗念头,他有很多很多种手段去攻击一个人的软肋,也有很多很多种途径去控制住一个人,他做惯了运筹帷幄的人上人,善心被蹉跎久了,早就包裹上了冷漠的外衣,就像得知言成受伤的真相后直接封杀掉那个叫嫣然的女星,就像他当夜就将言成的全部档案调查得清清楚楚,就像他真的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将言成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华少良知道,强迫言成,不过是在已经虚无的人生上再点缀一个更虚无的梦境。
言成是他的海市蜃楼,他就算是追逐到累死渴死,也不可能触及丝毫。
从医院中出来已经是深夜,言成坐在华少良车中看着外面,感慨说着:“夜景真漂亮,怪不得都往大城市跑。”
华少良早就看惯了灯红酒绿,被言成这么一说,早就麻木的情致像是被唤醒了,他打开车窗,吹着舒服的夜风,说着:“白天再热闹,到了晚上还是挺安静的,累不累,带你去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言成想了想自己的身体情况,说着:“今天就算了,真有点累。”
华少良突然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方才简直像个刚谈恋**的初中愣头小伙子,竟然想一股脑就将自认为好的东西献宝似的全塞给对方,言成从外地奔波过来,紧张兮兮地领了奖,又受伤流了那么多血,可不是要累了,自己可真是不够体贴。
失血的人容易体虚,华少良关上车窗,说着:“也对,以后有的是机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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