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远浑浑噩噩地答了一声,“嗯。”
夏林轻轻推了他一把,他便跳下了车。车窗里是一张真诚的笑脸,模模糊糊地,他也回了个笑。花哨的车随即绝尘而去,宁远也平静地转身上了楼。
时隔两年,他还是不懂夏林。这些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还没长大的孩子气,还是怜悯的施舍?可无论是什么,宁远都不需要了。
夏林果然再没特意来找他。只是在上班路上、午餐小店、公司楼下,经常会凑巧有一个远远的相遇。
他招手,宁远就回笑;他不招手,宁远就当没看见。
接着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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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一年的黄金冲刺阶段,公司的生意也忙了起来。宁远平日里难得回一趟公司,多在外面跑,陪人喝酒、吃饭、抢钱。酒喝得越来越多,胃也越来越受不了。很多次,他都只能中途跑进厕所,把之前喝的吐干净,再来重新往肚子里灌。
做上司的不但没有嘉奖下属,反而恶狠狠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以后有饭局都必须上报,经我批准了才能去!”
上报了,却通通不批准。
宁远于是安安静静地过了好几天。到了周五,周瞳出差了。中午休息完了之后,一进公司,他就被安然急匆匆地拉了过去。
“快准备准备,东北的一个大老板来了。负责应酬他的小林今天刚好拉肚子,下午就剩你在了。”安然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等会去陪老板吃个晚饭。”
宁远正觉得最近无所事事,便笑道,“好。”
安然嘱咐他:“记得拿发票,回头我再给你报销!”
没想到这一趟,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东北人都忒豪爽,不来小杯的,连白酒都是大杯地干。开场就连碰三杯,喝得宁远直叫苦。席间更是动不动就举杯相庆,满了又干。宁远跑去厕所吐了两回,到了席上还是被抓住不放,一杯接着一杯地来。等走出门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是谁付的账,更别提拿发票这件事了。
走到街上,吹了一阵风,越发想吐得厉害。宁远拍了拍胸口,只觉得五脏六腑里的酸气都直往喉咙里冲,忍不住奔到街边,对着一块荒草地拚命吐起来。
早吐了个七荤八素,肚子里什么都不剩,再用力也只是干呕而已。好容易撑着膝盖站起来,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张纸巾。宁远接过去,道了声谢。
那人说,“酒醉伤身,下次少喝点好。”
宁远勉强笑道:“我没事,谢谢。”
那人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好像见着什么有趣的事似的,“你还说你没事?我看你是醉晕头了。连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还跟我说谢谢!”
他越说越起劲,“老子八辈子没听你说过谢谢啦,如果你没醉,那就是老天开眼了!”
宁远冷下脸,转身就走。
“哎,”夏林追上来,“你都醉成这样了,我送你回家吧。”
宁远推开他,“不用。”
走了两步,却‘扑通‘一下滚倒在地上。石子磕到了膝盖,疼得他低低“嘶”了一声。
夏林上来扶住他,又笑又气,“看吧。你就别逞强了,我送你到家就走,一秒也不多留!”
宁远抱着膝盖,只是固执地摇头,“真的不用,我叫朋友来接我。”说着,他拿出手机来,拨了周瞳的电话。周瞳在那头气得火冒三丈,先臭骂了他一顿,末了,还是气呼呼地叫他在原地等着。
宁远于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等周瞳来。等着等着,就困了,脑袋慢慢下垂,埋进了膝盖里。可还是能感觉到旁边有人,高大又静默的身影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让他有些难受,不由得微微发抖。
过了一会,一件厚厚的黑呢大衣落在了他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林突然轻轻拍他,“你朋友来了。”
宁远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周瞳从街对面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停到他面前,抬手给了他脑门一掌。宁远朝他傻笑了一下,周瞳轻轻‘啧‘了一声,满口的粗话都硬生生压了下去。
“回家去吧。”
“嗯。”
“自己能起来吗?”
“嗯。”
醉了的宁远在周瞳面前倒是格外乖巧,自己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可刚用上一点力,就摔了下去。周瞳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他,揽到自己臂弯里。宁远乖顺地贴着他,周瞳走了几步,只觉得旁边有一道刺眼的视线刀子似的剐着自己。转过头,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暗处的夏林。
“你是小远的朋友吗?”
夏林没有回答,只死死盯着宁远。
周瞳也懒得多说,扶着宁远转身往自己的车那边走。两个人贴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夏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简直要融进这片夜色里。周瞳上了车,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这人,只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到了家里,周瞳帮宁远除去长衣长裤,把他放到床上。月光下的身子白白净净的,周瞳看了又看,眼里的yù_wàng越来越浓。脱了鞋,就上前压住了宁远,不安分地四处乱摸,“小远,来做吧。”
宁远半张着眼,清清楚楚地答道,“好啊。只要你不怕断子绝孙,你就来。”
周瞳下身一痛,感觉到他用膝盖狠狠顶住了自己。
“呵,我本来就只能对着男人勃起,怕什么断子绝孙!”话虽这么说,被人顶着也难受。周瞳泄愤似的俯身咬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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