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上一架,比在那里听人叽叽歪歪半天要好得多。因而雅集上的论武会就省去了论武,直接比武。
楚晏坐在擂台周围席间,拿了把扇子轻轻扇着风。这天气已经逐渐变热,太阳也一天比一天大。
江南的太阳毒起来,一点也不比沙漠中的弱。今早出门时,他特意抹了两遍白玉膏,就怕被晒出毛病来。幸好论武会场设的席中还有个伞盖遮着,不然就这样在烈日下晒一天,他可忍受不了。
赴邀之人均已到场,楚晏朝席中环顾一圈,见到莫里时不屑地哼了一声,迅速移开了目光。柳静水听他声音,便顺着他视线看了一眼,立即知道他又看那位流镜宫少宫主不顺眼了,伸出手去跟给猫顺毛一样揉了揉他脑袋。
“怎么不见药王谷的人?”楚晏继续往席间看,居然连陆争都没见到,便问了一句。本以为论武会是重头戏,药王谷那几人都会出现的,结果一个都没来,就连陆争也不见了踪影……陆争喜欢热闹,雅集中人最多的就是论武会,他反而没来,这还真是奇怪。
柳静水道:“药王前辈闭关。楚先生出门采药。尹先生喜欢清静不愿来,他也就小时候被药王前辈带着来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来过。至于小陆……楚先生临走时把他抓回谷里背医书去了。”
楚晏心里好笑,装出一个极为同情的表情,语气却有几分幸灾乐祸:“好可伶。”想想陆争那被抓师兄抓回去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就觉得好笑。
说完便继续去看座中各派,玄机门、杏花坞、碧落岛、黑衣旅、血刀门……血刀门之人今日还是来了这论武会。说起来,离柳静水被叫去商讨血刀门之事,已经过了几日,但似乎并没有人查到什么,楚晏不曾发觉武林各派有反应。就连苦主血刀门,他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
兴许是他们还不知那血洛萨花的来历,不然自己可能已经没法安稳地坐在席间了。
楚晏悄悄朝柳静水望去,这几日他心中总有几分忐忑。血刀门出了事,隐山书院这种名门正派肯定要为血刀门讨个公道……那杀人的是自己爸爸,被人知道后,自己定然会被中原正道指责。
这些不重要……柳静水可怎么办?他会不会因此与自己有了隔阂?
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那些都是自己爸爸做的,跟自己无关,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可说了又能怎么样……自己还是大光明神教的人,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若爸爸真要用这种方式来重振神教,神教与中原武林敌对,似乎是迟早的事。
要是能劝住爸爸……也许就不会那么糟。血刀门本就与神教有些渊源,神教就算是灭了血刀门,也算得上名正言顺,这事还能化小。只要爸爸还没对其他门派动手,就还来得及。
等爸爸出现了……自己就去劝劝他,不要这般滥杀无辜。
正出神间,云先生登上擂台后简单说了几句,便回到席中,那论武会便开始了。听见一阵如雷鼓声,楚晏才朝那擂台看去。
高手自然不会先上台,都在等着那些先上台的人决出个水平高些的来。才入门没几年的弟子也不敢贸然上台,只是在台下观望学习。
那擂台上一阵乒乓之声,上去的人没多久又下来,一个接一个,连打了几场。楚晏对此毫无兴趣,现在还太早了些,还没有出现让他能提起兴致的人。
“柳静水……”楚晏低头看着桌上糕点,唤道。
柳静水一直看着擂台中,闻言回过头来:“怎么了?”
“晚上我们去醉仙楼吃鱼吧。”楚晏纠结了一会儿,拿起一块绿豆糕,小小咬了一口。
虽疑惑他怎么忽然就想起来要去醉仙楼了,柳静水却没多问,答应道:“好,等会儿我便让人传书过去。”醉仙楼的座,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楚晏心满意足,捧着那块绿豆糕边吃边看。
擂台上此刻正有一名血刀门弟子,对手乃是书院的一名学生。剑气纵横,刀气激荡,那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
楚晏看了片刻,道:“那个血刀门弟子,不如我约战的那位大师兄啊。”
而后他瞥柳静水一眼:“不过那位大师兄也不怎么样,都是大师兄,怎么差那么多?”
血刀门大师兄和身边这位隐山书院大师兄之间的距离,大概有西域到碧峭十二峰那么远吧。
柳静水但笑不语。
不过这两人之中,最后还是那书院学生棋差一招,惜败下台。接着这位血刀门弟子又连败三人,一时间竟让台下之人踌躇无比,不敢上前。
听得台下众人小声议论起他所使的凌血刀法来,楚晏眼神便露出几分讥诮。
血刀门立派不过二十余年,却已经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靠的就是这一套凌血刀法。刀法以自身精血为引,激发出全身力量,招式刚猛却又灵巧,甚至有几分匪夷所思。
可中原之人却鲜少有人知道,这凌血刀法,是血刀门掌门陈绵从大光明神教《献自首神功》中悟来,而这《献自首神功》,又是叛教者遮罗所窃所传。大光明神教之人对叛教者无比厌弃,对血刀门又能有什么好感。
楚晏看到血刀门之人,便又想起了那十几人被父亲所杀之事。虽然讨厌血刀门,可真听到血刀门之人被杀,他心中还是郁结。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叛教的是遮罗,创立血刀门的是陈绵,其他人都是无关之人……
想到此处,他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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