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蔚平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努力睁了睁被血模糊得看不清的双眼,定定地望着她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我对不起你,是我愧对你们所有人!我害死了你大哥和你父亲,而现在、又背叛了皇上,我无颜面对你们所有的人!最最对不起的,是文瑛妹妹你和我们的孩子!老天知道,我多想多想和你们一起活着,也多想多想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可是我自个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你我之间隔着两条人命,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亲手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文瑛,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要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那该多好!”
王文瑛呆坐着,如同一座雕塑,“是啊,要是你不爱我,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该多好!若你我只是仇人,我们之间便不会进不得进、退无路退,便不会如今日这般艰难,这般令人心碎!”
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流下,江蔚平断续道:“那天夜里,对你做了、那种事,对不起,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盼把我这条命偿还你,能让你心里好过些。文瑛,你别伤心,更不要自责,我欠你的太多太多,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现在你要把它拿回去了,我不怪你,真的一点也不怪你。你要好好活着,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等他长大后,不要告诉他,他爹原来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请你一定告诉他,他很爱他的母亲,也很爱他,愿意为他们付出他的一切,包括生命。”
王文瑛傻坐着,任由怀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冰冷,眼泪像流干了似的,只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良久,眼珠动了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次抱紧了怀里冰冷的人。
荀裕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又派人唤来刘显仁,给她号过脉,确定无大碍,将她安顿好,才心情沉重地往回走。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看一眼紧跟在他身旁的沈钧,头一次,主动牵住了他的手。
沈钧紧紧握住,叹道:“这世间远非相爱就能相守,拂尘,我们一定可以相守白头。”荀裕默不作声,却暗暗握得更紧了。
沈钧道:“眼下发生了一连串事,荀瑾也打过来了,拂尘接下来有何打算?”
荀裕想了想,敛容道:“当务之急是,死守落雁岛。算上岷王的人,我们现在不足五万人马,而荀瑾手上却有支二十万的精锐大军,若他们倾巢而出,必会选择速战速决。我们只有避其锋芒,坚守不出,才有胜算可能。”
半晌无语。岛上湿气重,雾渐渐聚起。
两人正走着,浓雾里突然穿出一人来,人影愈近,面容渐清,却原是胡有毅。
荀裕袱,疑道:“你这是做甚?”
胡有毅神色极为兴奋,却揉了揉鼻子,不自在的咳了咳,轻飘飘扫一眼沈钧,拉着荀裕神神秘秘走至一旁,把肩上的包袱强塞他手里,又戒备地看一眼沈钧,见他识趣地没跟来,才凑近荀裕耳旁,放低声音道:“这里面的东西,荀兄弟得空了一定看看,不过记住了,别让那个人看到。”还不放心,又加重语气道,“千万不能让他看到,记住了!”叮嘱完,人又一溜烟跑了。
沈钧走过来,半眯眼眸道:“什么东西不能让我看?”
荀裕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包袱,心中虽好奇,又想起胡有毅临走时的嘱咐,改口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吃的玩的。”沈钧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回房后,趁沈钧不在,荀裕打开包袱一看,却见里面装着几本书,还有些密封极好的瓶罐。随手拾起一本书,翻开一看,蓦地脸色绯红。这书也不知是何人所著,上面竟详细注解了男人之间同房的每个步骤,以及一些让男人获得除疼痛外其他感觉的技巧,除此之外还有……
远远听见沈钧走来,荀裕忙丢下手中之物,似有种捉/奸在床的窘迫,胡乱将整个包袱塞进柜子。
沈钧走进来,摸了摸他的头道:“脸怎么这么红,好像还很烫?”
“大约天热了,我去叫人打些水来。”荀裕找了个借口,急急出门。吹了吹夜晚的冷风,待脸色变正常,才又进屋去。
一进门,却见沈钧正歪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蓝皮书,看得津津有味。而旁边的木案上,那个被他随手藏进木柜的包袱,正堂而皇之敞开着。
听见门咯吱一声,沈钧头也不抬招手道:“拂尘快过来,这书可真是宝贝。”
荀裕未料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偷看,且被抓个正着后,也丝毫不害臊,一时间无言以对,余光瞥见书上那上羞耻的图画标语,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红潮,又瞬间爬上耳根。
“反正这些书拂尘也不会看,不如就给我了。”沈钧涎着脸道,边说边开始打包书。
荀裕一手夺回来,“这是胡有毅的心意,我怎能白白糟蹋?你这般熟巧,只怕早就看过了。”说罢脸色仍有些红,却猛地抱住他的腰,忆了一遍书上的步骤,一手捏了过去,“这一次,换我进去你。”
来不及受宠若惊,沈钧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登时软了,摸了摸鼻子,言不由衷道:“你先学习学习,等以后出师了再说。”
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忽地一阵敲门声,只听门外小厮道:“启禀二皇子,荀瑾派人送来一个锦盒,请二皇子过目。”
荀裕倏然正色,穿戴整齐出来,接过锦盒一看,脸色遽冷,沉默良久,才满眼担忧凝望沈钧,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双手端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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