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一醒来,眉头就狠狠地紧皱在一起,身上的皮外伤都还是小事,萤虫在伤口血液里依附了那么久,受损严重的当然还是他的魂体。系统的痛觉屏蔽,秦朗没有屏蔽百分百,选择了百分之七十。但他魂体完好,脸上的表情其实完全是因为被风划伤的那些个口子。即使屏蔽了百分之七十,还是那么痛,简直就不敢想象要是不屏蔽,他会不会痛到流泪。
“师尊……”郎千行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知道,他没法帮助师尊止痛。那风那样厉害,魂魄被伤是怎么的痛苦,他都能想象到。
他将秦朗扶起些许,靠在自己的怀里,拿出之前储存的灵泉水,盛水的冰凉瓷器轻轻触碰到秦朗干裂的唇上。秦朗就着郎千行的手,缓缓喝了几口,然后道:“没事。”
郎千行放下碗,搂住秦朗的肩膀,闷声道:“骗人。”
秦朗沉默了片刻,慢慢地抬起手,动作有些生涩地拍了拍郎千行的手背,安慰他:“不用担心,十日便能恢复五六层。”
郎千行点点头,小心地放下秦朗,给秦朗盖好衣袍,看着他闭上眼睛又睡过去。
秦朗的身下,郎千行画了个小阵,用他的火灵根给秦朗需要汲取的温度。现阶段秦朗的恢复主要是身体,血液流失过多会发冷,之后会高烧不退,意识模糊,如果再加上魂体受损,一不小心就可能走火入魔。
好在秦朗的丹药都是带着的,等补血丹慢慢发挥功效,他休息两天,身体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然后再用修复魂体的丹药,以秦朗的底蕴,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十日后,秦朗要比郎千行预料的好得更快些,那张脸依旧白,但并非病态的白。郎千行也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和秦朗讨论出去的问题。
秦朗站在深渊底下,望了望头顶的飓风以及四周极深的石壁,平静道:“短时间内,恐怕我们二人无法出去。”
郎千行眼中掩过一阵喜色,略担忧地问道:“师尊,如果一直回不去了怎么办?”
秦朗几乎瞬间就懂了郎千行的意思,他看了看郎千行又看了看上面的风,没有回答他。
郎千行心里一沉,难道师尊是不愿与一直待在一起?也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心中柔软,天云宗到底也是他生活了千年之久的地方,他还有师兄师姐,至于那个云华……
郎千行抿了抿唇,他们刚下来的时候,秦朗醒来时,他是不是说过,将他往漩涡范围里带的人是云华?
但秦朗到现在还没问过他。
秘境中也有白天黑夜,只是看不见日月和星辰,天都是空的。现在天色已然黑沉下来,深渊底下更是一片漆黑,从下面朝上看去,空荡荡的一片,那些漩涡中的风带动着的气流都看不见,若非那风声还在,都会让人误以为它没有存在。
郎千行找的这个洞穴像是个天然洞穴,很宽敞,郎千行置放在洞穴里的珠子发着莹白的光,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他看着那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其实对自己还是不够有信心,秦朗会因为他的一面之词,而相信自己认识了近千年的师兄其实一直是个带着友善假面内心恶劣的人么?
秦朗会不会觉得他是在编排他师兄,继而与他心生嫌隙?
郎千行暗暗叹了口气,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真是……
“怎么?有话要说?”郎千行一直欲言又止的,秦朗早看出来了,遂睁开了眼睛,微微朝郎千行这边侧了侧头。
郎千行看着秦朗如蝶翼般轻轻扇动的睫毛,刚要说话,却被洞穴外的动静打断。
地面在颤动着,光珠柔和的白光下,能清楚地看见地面上那些沙石因外面来物动作而滚动。
秦朗和郎千行对视一眼,翻身从巨石上下来,抽剑,凝视洞口,所有动作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从外面的动静来看,应该是只外形较为庞大的灵兽,而刚好这里就有个这么宽敞的洞穴,说不定就是他俩占了别人的窝。之前灵兽有可能是出去觅食了,现在回来了。
借着洞穴里的光线,两人都看清了走进洞口的灵兽――外形像猫,一双翡翠般的眼瞳,一身柔软蓬松的白毛,一条长尾巴还在身后晃悠。
秦朗觉得手有点痒。
本来它在外面的动静那样大,秦朗还以为它很大,结果却是小小的一只。
当然了,秦朗虽然挺想摸摸,但他也知道,在深渊底下存在的,怎么会是人畜无害的小白猫?
郎千行设置的结界范围就这么一个洞大小,它还没踏进,所以也没有提前闻到两人的味道。
这会儿一进家门却见到两个陌生家伙闯进自己的地盘,炸毛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两人就眼睁睁看着原先大概只有十几斤的小白猫,骤然长成接近千斤的凶兽。一身柔软的白毛看上去坚硬许多,锋利的齿牙,踏在地面上的利爪,原本翡翠色的瞳孔也成了凶残嗜血的猩红,头上甚至还冒出一对不是很大的角。
挺凶的,但秦朗看着那一对明显还没长大的角,莫名想笑。
像猫的凶兽龇着牙,磨着爪子,虎视眈眈。秦朗两人也是提着剑准备着,场面一触即发。
“师尊……”郎千行小声说着,原本是想问这是个什么灵兽。
对面的凶兽听见郎千行的声音,突然暴起,猛地扑向了郎千行。
好在两人没有在见到这凶兽之前可爱模样时掉以轻心,一直防备着。郎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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