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炙热地烤成了水蒸气。
风儿,软趴趴地搁在人脸上,带来的气息,是花草鱼虫浓烈不甘的汁液,混着泥土的干燥,吹得人心也燥热。
每当这时,沈惜安就想念自幼跟着祖母居住的江南水乡。那儿的太阳似乎永远明亮而不炎热,蒲扇摇出的徐徐微风,足以呵斥踌躇不敢前行的夏意,小桥短而细,铺着青石板,流水潺潺,蛙鸣阵阵,田野里一片金黄。
“小懒鬼,又睡着了~”高朗无奈摇摇头,认命地拿起马哲书给她一上一下扇着风。
沈惜安成绩不算优秀,但极为努力。看着她这模样。高朗了然她成绩上不去的理由。
她趴在桌上,脸下已被压出红印,一根一根,犹如一张竹席。长睫紧闭,微微上翘,比翩翩欲飞的蝴蝶更动人,鼻尖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小汗珠。高朗扯出一张抽纸,仔细地擦拭。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高朗也断断不知道自己一个小举动早就落入了暗藏的镜头,日后竟会形成轰动。
外婆的脸是皱巴巴的,深深浅浅的沟壑布满了那张老态龙钟的面庞。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每天上学路上经过的那条小河,她的声音总是很温柔。
“安安,你该吃饭了。再不吃饭长不高的,长不高就会变成小矮人,变不成白雪公主咯。”
“不行不行,我是白雪公主。才不要当小矮人~”她嫩声嫩气的。
长大后
,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灰姑娘,白雪公主是童话故事里的人。
“好,你是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天都黑了。醒来吃饭王子就要亲你了。”奶奶笑着道。
可是这个声音怎么有点奇怪?奶奶的嗓音是沙哑陈旧的铁锈,而他清澈如山间朗朗清风,悠然恬淡。
沈惜安猛地一睁眼,热烈明亮的光线令瞳孔难以聚焦,她只瞧见,带着笑意的明眸里镶嵌着星光熠熠的黑珍珠,那一刻,整个宇宙都好似被点亮了。
“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也不用这么直盯盯地看吧。看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高朗无措地摸摸后脑勺。她的眼睛长得比动物园里的鹿还要圆溜溜,平白又生的那么大,茫然失魂地看着他,很难让他不想入非非啊!
沈惜安睡迷糊了,没出声,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你想看就看吧。谁让我是你男朋友呢,看清楚了,别让别的男人给拐跑了。”他转过头,正对着女孩,四目相对,似有火花流动。
沈惜安被他突然靠近的距离吓得一抖,身子往后趟,“高朗,去你的,少自作多情了!”耳根早已赤红。
高朗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我亲你了,不想就算了。你不是很喜欢吗?”他突然凑在她耳畔说。
听这语气,似乎还是沈惜安的损失了。没防备的,被人弄得又羞又恼。
“你~啊”沈惜安半句话还噎在喉咙里,牙齿却亲吻了舌尖。舌尖上敏感地细细麻麻的神经末梢将这传递给了大脑中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看你,这就是说假话的下场。明明就看上了我的颜还不承认~”高朗骄傲地仰着头。
这人,脸皮真厚!
嘴上埋汰着,手却不自觉去摸人家下巴。“张开嘴,我看看怎么了?”
沈惜安往后一躲,不让他碰,眼睛提溜地瞪着他。控诉他反常的自恋情结。
“快点儿,张嘴,我亲你了!”高朗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沈惜安痛的说不了话,却不敢跟他对着干。老老实实张开了嘴。
“真乖!”他语气甜的腻人。
“你这牙齿够硬的啊,皮都咬破了,红了一片。”高朗捏着她下颌仔细查看。“好了,没大事儿,我去给你弄点儿冰块来。”
沈惜安看着他背影发呆。其实,有人担心的感觉也不赖。
晚餐,依旧是两人熟悉的那家店。
老板热情地打招呼。“二位还是老菜色?”
高朗点点头,坐在了靠窗的的老位置。
沈惜安恍然,不自觉竟和他吃了这么多次饭。
“我这个男友还合格吗?”高朗食指轻轻擦过鼻头,掩饰自己罕见的紧张。
他们这种关系算是试用期吗?
沈惜安又何曾淡定,“你有没有发现,那天之后的你很不一样?”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说话方式。
高朗这个人看似平易近人,温润如玉,可“平易近人”本就是个居高临下的词。他出现的地方,自带光环,彰显着自身的特别。之前的交往中,天平是向他倾斜的。表现的再平和,也难以掩盖他一句话就能拯救她于水火的事实。可现在的他,无形之间消弭了这种潜在的距离感,他也会闹小脾气,也会抱怨繁多的课程,也会紧张焦急没把握,霸道不讲理,甚至有时候还讲话贱兮兮的。这样,才是一个真实的人啊!
高朗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因为不想我的女朋友也把我当个神。既然你不愿意主动靠近我,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他的情沉甸甸的,压得沈惜安不敢直视他眼眸。只得“呵呵”假笑几声。“你倒是挺看得开的。”四两拨千斤。
高朗并未见怪。只是握着的手用了更大的力气,变成十指相扣。他很喜欢这种牵手姿势。
古人语,十指连心。十指相看,即为心心相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校服到婚纱,从黑发到白发,真是令人向往。
高中课堂上,黑乎乎的胡渣绕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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