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帝王玄北却不恼怒,该祭拜的天地照样祭拜,半点不提及这两桩不吉利的事,似乎也不打算怪罪国师。
就此事,民间宫廷传出两种说法。
一是国运昌顺,帝王亦是治国有道,胸有成竹。祭祀大典不出五日,国师已将一番太平盛世的天兆昭告黎民百姓,稳住了这个猜测;
二来较阴毒,捉摸着如今的帝王执政严苛,以至于昔日美名满天下的老官儿也做起徇私舞弊的事。于是一来遭受先祖火光告诫,又被国师拒之门外,怕是这个王座难坐安稳。
其时还有一条小道消息称走水的是帝王小男宠住的屋。
这小男宠进宫不少时候,得宠异常。他相貌妖媚,活像是个狐狸精化成的人,一颦一簇能吸走魂魄的。众人约摸是先代帝王们看不过眼,不容许后辈沉溺于男色之中,这才不惜自焚祖庙予以告诫。也有说国师不出也为躲避此子妖气,以免伤修为。
种种说法流窜于大街小巷,倒是百姓茶余饭后一大笑谈。
当事人之一虞子衿倒不像是个狐狸化作的,兴许是猴子修炼成人也不一定。他正抱着一根树杈子,打算摘几朵粉嫩可人的桃花来玩玩。
“哎呀哎呀,小主子您慢些吧慢些吧!”小今子苦着脸站在底下,双手捏着衣袍平举起来,以防万一要接住虞子衿。他眨也不敢眨眼地盯着虞子衿,又好奇地打探消息:“听闻祖庙走水,当真有这事么?”
“有啊。”虞子衿灵活地踩着树皮往上爬,一边答:“就是我的屋子烧起来了,烧得可厉害着呢。”
“啊?”小今子脸色一变,“您、您的屋子?这、这不是.......”
虞子衿已然在树干上坐下,他荡着腿,笑着问:“是呀,我的屋子。怎么了?”
当真是惊人的天真。
小今子转转眼珠子,不敢答话。
“是不是不吉利?”虞子衿伸手抓住一朵花扒下来,又将散落的花瓣朝小今子丢去,“你别说不吉利。谁说不吉利都要掉脑袋的。那天就有个人掉脑袋了。”
“呸呸呸呸呸呸。”小今子装模作样拍两下嘴巴,“什么不吉利?这......这可是红红火火的寓意,好着呢!吉利得很!”
虞子衿咯咯笑,压低声音说:“你这几日有没有瞧见木头哥哥呀?”
“木头?”小今子思索了一会儿,疑惑地问:“正清宫当值的侍卫?顶不爱吭声的那个?”
“是他是他。”
“好似有好几日不曾瞧见了。”小今子皱眉,“自从祭祀大典前两三日起就不见他,数来也有七八日了。难道他换了别处去值班?”
虞子衿神神秘秘摇摇头,眨眨眼就道:“你看着,我叫他出来。”
小今子愣愣点头,一时也不知虞子衿要打什么主意。直到眼看着虞子衿撒手从树上往下掉,他才吓得魂飞魄散。
“啊——”
小今子尖尖地叫了一声。眼前仿佛划过一个黑影子,再睁开眼,虞子衿好好地站在地上呢。
这是怎么回事?
小今子瞪得圆圆的眼睛在问。
“你瞧见木头哥哥没有?”虞子衿笑得恣意,“是不是他?”
小今子后知后觉黑影子是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出手,至于是不是那个冷木头侍卫倒没看清楚。他摇了摇头。
虞子衿搓搓手,“那你再仔细瞧瞧。”
说罢,他又抱着树一路爬上去,再挪挪屁股掉落下来。
又是一个黑影闪了过去,虞子衿安安稳稳站在地上。
“是不是?”
虞子衿兴冲冲地问。
小今子挠挠头,为难道:“这......他的手脚太快,奴才看不清楚。”
虞子衿没一点儿不快,“那多看几回。”
“别,小主子您可别这么玩了。”小今子哭唧唧地,“万一摔着碰着可怎么办?”
虞子衿哪里是听人话的小子?
他径自气喘吁吁爬上去,神气十足地喊了声:“等你看清楚木头的脸,我就不玩了。”
这一次黑影仍是快如电,小今子连个眉目都没看着。
又是爬又是摔。虞子衿来来回回玩了数十回,小今子觉着自个儿胸腔里的一颗心也是在玩荡秋千,一下一下被抛得老高。
第十五回,黑影侍卫站住脚,不动了。
小今子拿开遮住眼的手一看,这可不就是那个木头侍卫吗?
虞子衿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冲着小今子大大地笑,“看,是不是木头侍卫?”
木头脸色难看极了。
“是是是。”小今子战战兢兢地应。
“那你走吧。”虞子衿推推木头,“下回我叫你,你就出来好不好?你看,我爬树手也红了,要疼好多天。”
虞子衿那软软白白的一双手顶多就是一点红。
小今子瞥了一眼,有些同情木头黑得彻底的一张俊脸。
木头侍卫孤高清冷,一言不发,身形一闪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小今子抹了一把汗跑上前去,嘀咕着:“这木头还真挺合适这新活,瞧不出他手脚这般厉害。”
“咱们去看大虫。”虞子衿甩来一句牛头不对马尾的话。
大虫,大白虎。
御花园那三只白虎可有半岁多了,身体长了一倍。
小今子跟随在哼着歌儿的虞子衿身后咋舌,含蓄打量一下虞子衿的身板,愁眉苦脸地想:若是这小主子伸手进去,究竟是白虎的牙口快呢?还是木头侍卫的手脚快呢?
伴随一个活蹦乱跳成日寻乐子的小主子可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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