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吗?”
林衍回过神,微笑地说:“进入正轨了,多亏有你。”
穆康松了口气:“那就好,准备一下,就快吃饭了。”
穆康绝对不是友善的人。
他眼高于顶,脾气很大,耐心没有,大部分时候别说笑容了,对不熟的人连个眼神都欠奉。若把穆康一生的笑容分个额度,大部分配额都给了林衍,再能分给旁人的就少得可怜了。
蒂姆和欧根作为如假包换的“旁人”,自然也不例外。穆康留二人下来吃饭,有更深层的原因。
他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早就发现林衍似乎没有社交活动,生活里除了工作,便都是围着自己转,包括但不限于和自己散步、看自己煮饭、陪自己作曲、给自己打扫房间。
穆康有点奇怪,又觉得可惜,心想阿衍这么好的人,朋友应该很多才对啊?
直到蒂姆和欧根不请自来地出现在花园外,穆康才恍然大悟:原来“朋友”是出门度假了还没回啊!
他顺水推舟地开启了名为“同林衍的朋友建立友谊”的任务副本,立志在这一局里把攻略对象一举拿下。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俩人不仅可以顾花,还可以顺便照顾三岁小朋友。
至于“林衍这么大的人了并不需要别人照顾”、“林衍的朋友轮不到你来做人情”、“再过一段就要回去了花园还干/你屁事”之类的真知灼见,穆人渣统统没想过,愚不可及得让人啼笑皆非。
穆康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已经熟练掌握了烤箱使用方法。这顿饭中西合璧,既有蒜香排骨和鱼香茄子,又有红酒炖牛肉和罗勒柠檬草烤鸡。
若说前两道中式菜肴对客人们来说仅算是尝鲜,意式传统之红酒炖牛肉就是一道硬菜了。牛肉分装在四个盘子被端上桌,香味混着酒气扑鼻而来,让欧根一闻就立即红了脸:“好香啊!”
蒂姆等不及地先吃了一口,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牛肉炖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基本形状好锁住肉汁,又软嫩得入口即化。两位客人满嘴都是牛肉和红酒交织的绝妙滋味,实在无法对这么好吃的红酒炖牛肉说不。
蒂姆:“怎么会这么香?”
穆康:“很简单。”
欧根:“告诉我!”
穆康一语道破玄机:“用瓶好酒。”
蒂姆难以置信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穆大厨三言两语点出了关键,“厨用酒都是糊弄人的,做饭用酒,必须是你平常喝的酒,酒越好,菜就越好吃。”
最后上桌的是spi,单人份餐盘上只放了两只炙烤大虾,面条裹着绿色的香料碎叶,根根分明。
欧根:“呢?”
穆大厨不仅管做饭,还要管客人吃饭,无情地驳回了欧根的要求:“没有。”
欧根:“……”
他求助地看向林衍,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没有的意面就不是意面”。
林衍笑了笑,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蒂姆抱着身先士卒的想法尝了一口,挑剔地咀嚼片刻,再一次露出了三观被颠覆的神色。
林衍:“怎么样?”
林衍心里门儿清,知道穆大厨出品从没不好吃过。他问得私心颇深,就是想听别人夸一夸穆康。
林三岁人如其名,幼稚护短,心上人如果得到别人的肯定,比自己得到肯定要高兴得多。
“好吃极了。”蒂姆佩服地看着在林衍身边坐下的穆康,“康,你真的是作曲家不是厨师吗?”
队友倒戈相向,欧根求助无门,又迫于世情压力,只好也不情愿地往嘴里塞了一口没有的面条。看起来干巴巴的细面一入口便爆发出浓郁的大海和植物气息,又以香煎过蒜蓉和百里香的橄榄油作为基底,味道丰富有层次,丝毫不显单调。
欧根惊喜得飞速转变了立场:“真好吃,确实不需要加奶酪。”
穆康解释道:“香料够了,就不用再加奶酪,奶酪的味道和食材的香气很多时候是矛盾的。”
穆康倾囊相授,蒂姆和欧根受益匪浅,一天里学到的烹饪知识比菜谱上的连篇废话实用太多。两人临走时仍在不停直呼“康的厨艺神乎其神”、“我们真是大开眼界”、“明天再来”。
林衍听得喜笑颜开心旷神怡,除了最后那句“明天再来”。
他站在斜阳余晖里,释放指挥气场对客人说:“来可以,整理一礼拜花园换一顿饭。”
欧根不满道:“康已经整理得很好了,用不着我们啊!”
“那就太可惜了。”林衍假惺惺地说。
欧根:“……”
蒂姆眯起眼,鄙视地看着林衍:“真小气。”
林衍寸步不让地和蒂姆对视:“请回家自己做,康平时很忙。”
他的心被穆康那句“还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好”熨帖地温暖着,自然不愿意蒂姆和欧根总来缠着穆康做饭。
穆康在林衍身后朝蒂姆和欧根耸耸肩,又指指林衍,做了个“我都听他的”的口型。
蒂姆的视线在林衍和穆康之间若有所思地徘徊半晌,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吧,晚安,下次再见。”
“白化版怼爷”在心里嗤笑:直男?呵呵,愚蠢的evan。
作者有话说
本章bgrzz),已加入歌单,欢迎食用。
布鲁克纳五:布鲁克纳降b大调第五交响曲安东·布鲁克纳写于1875-1876年。
勋伯格:arberg,奥地利作曲家、音乐教育家、音乐理论家,无调性和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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