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在客房里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因为没有安眠药,直到天亮也没有入睡。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之后自己出了门。
他去了钟灵山找那位老太太。可惜那里的人告诉他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差不多两年——从沈臣被封印开始。
最后他拨了林晓月的电话。
两个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等待的时间里,舒辞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四个人见面的那一次。
这一次和那次一样,他同样地焦灼不安。
可是李希瑶已经去世了,而沈臣也不在了。
门口悦耳的铃声响起来,伴随而来的是高跟鞋踩地的优雅声音。
林晓月外面裹着黑色的大衣,一尾红裙的裙摆在脚踝上方露出来,在黑色的衬托下像是不经意的、隐秘的勾引。
她剪了短发,发尾卷曲成一团挂在耳边,露出一个瓷白的多边形耳坠。
唇像是火焰,笑得风情万种,扭着腰肢朝舒辞而来。
“晓月姐。”舒辞站了起来。
两个人自那次车祸之后几乎就断了联系,尽管在同一个院校,也从未再有过交集。
面对几乎变了一个人的林晓月,舒辞有点无所适从。
林晓月把大衣脱了放在一边的椅背上,她撩了撩红裙坐了下来,交叠着手,笑着道:“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吧?”
“嗯。”舒辞搅了搅咖啡。
林晓月淡淡地笑了一会儿,她仔细而认真地看着舒辞的脸,说道:“看你的脸色不像是过得好的样子。”
“最近……有点忙。”
“不兜圈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林晓月忽然收了笑容,她拢了拢头发。
“……我想见见你的奶奶。”舒辞道。
“可以。”林晓月用手拨弄着自己刚刚做好的美甲,她没有看舒辞:“但是有条件。”
“什么?”
“跟我约会一天。”她抬眸,望向舒辞,像一只诱人犯罪的狐狸精。
“不行。”舒辞猛地握紧了拳头,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林晓月。
林晓月对他的拒绝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轻蔑地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谁。
她把手伸向舒辞:“把你的手机给我。”
舒辞不给。
“我奶奶搬回乡下去了。你没有地址怎么去找他?”
两个人都没带纸笔,舒辞只好把手机给了她。
林晓月对着屏幕噼里啪啦一顿按之后便把手机还给了舒辞。
交到他手上时,界面在备忘录,上面有一串地址。
林晓月没有多停留,站起来穿好大衣便离开了。
在门口铃声再次响起时,舒辞的手机同时收到了一张蓝牙传来的照片。
——那个娇俏的女人正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搂在怀里。
第34章上
两年前的那天,他们刚刚经历一场筋疲力尽的性事,舒辞下床倒水,悄悄把那张沾着他血液的符咒放进了水杯里。
符咒入水即化,与无色无味的清水完全融合。
舒辞自己喝了一半,另一半以亲吻的方式送进了沈臣的嘴里。
他们的唇和身体都紧紧相贴。
舒辞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战栗,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无边的恐惧。他认真地用目光描摹沈臣的面庞,竭力维持着镇静,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滴落到他的脸上。
他在温柔而认真地亲吻他。
当水流尽的时候,沈臣也消失在了他的怀里,又化为那张平平无奇又极为诡异的符咒。
如老太太说的那样,沈臣消失时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点的痛苦,舒辞甚至恍惚看到了他的笑容。
他真正走了之后,舒辞意料之外地没有哭,只是捏着这张东西不吃不喝躺了三天三夜,直到脑海里一片混沌,思维生锈。
之后的每一个夜晚舒辞都能梦到沈臣离开时候的表情,每次惊醒胸口的闷痛几乎把他逼疯。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宁风出现才有些好转,但想要真正入眠还是要靠安眠药。
舒辞搭了一个晚上的火车和两个小时的巴士才到达林晓月所说的地点。
脚踩到实地的时候,新鲜空气的涌入立刻就让他的胃剧烈收缩,翻江倒海,吐了个昏天黑暗。
严重缺少睡眠和呕吐让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一同下车的好心人看他难受的样子,便递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舒辞道了谢之后用水漱了口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大巴把他们放在了圩市,不远处一排排简陋的棚子下许多小摊在贩卖吃食,棚子一旁几家副食店和一个小超市在营业。
老太太想来不会在这里。舒辞买了一袋瓜子之后向摊主打听了地点,对方是一个蓄着满脸胡须的大叔,很热情地把自己的老式嘉陵摩托拉了出来,摩托车不光款式老,大概也用了很久了。排气筒和车轮都沾满了黄色的泥巴。他把自己的摊子拜托给了隔壁的摊主,仔细擦干净车后座之后便招呼舒辞上车,要带他过去。
对方的热情让舒辞心里的压抑都少了点,他道了谢之后才跨坐上去。
底下的摩托车咆哮两声,带着一路轰鸣开了出去。
摩托车一路开出了圩,往田野里开去了。
他们行驶在田埂上,旁边田里冒着一撮撮被收割过后的水稻梗,周围是凹凸不平泥水地,能看到一个个被人踩出的凹坑。
寒风刮着脸颊,有泥土的气息扑入鼻间,舒辞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大叔把他带到了一间矮平的瓦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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