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可要向朕讨个什么彩头?尽管说来。”
“宅家方才可没说有彩头,怎么眼下输了棋反而提起彩头来?只是我这里也没什么缺的,怕是要辜负宅家的好意了。”皇后穿着件宽松的月青色薄罩衫,未施粉黛的脸上,已经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可是她莞尔一笑的样子,数十年没有改变,皇帝仍记得她年少时笑起来的模样,只是如今更平添了些许韵味。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人,朕要给你彩头,反而你还有话。”
着交领罩衫的侍女阿荃手握蒲扇,轻轻地为皇后打着扇子,笑道:“宅家既然想给赏赐,皇后尽兴挑了便罢,难道还怕宅家不肯给么?”
皇帝听了阿荃的话,又笑道:“你这妮子倒是肯为主子打算。既然皇后说不出要什么,那便由朕来做主,南海郡新上贡了件集翠裘,也算是件好东西,就赏给皇后吧。”
这哪里是什么彩头,分明是皇帝早已做下决定了,只不过是随便寻了个理由赏赐她东西而已,皇后的心里泛过一丝甜意与安慰,她与李晔成婚早已过二十载,他们从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相互扶持到如今,登基,丧子,女儿的出生,在这大半生中,李晔始终对她一如往昔,即便她膝下无子,可皇帝从不曾轻慢了她半分,荣耀,尊重,宠爱,他给了游舒所有他能给的东西。
侍立在一旁的杨海也跟着笑道:“这件集翠裘呀,孙贵妃也来求过,可宅家就是不给,原来宅家是给皇后留着呢。”
皇后慢慢起身,走到皇帝身后,柔声道:“既然贵妃都去求了,那必定是十分喜爱,宅家赐予她又何妨,况且贵妃比我要小几岁,翠裘鲜艳,也更衬她。”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笑道:“孟如这后半句话可不对,什么小几岁大几岁的,在朕心里,什么衣裳都衬你。”
阿荃用纨扇遮面轻轻笑着:“宅家如此真心实意,皇后还是收下吧,也好叫奴婢开开眼界。”
杨海早已悄悄退了出去,正欲为皇后去取裘衣,刚出殿门,便看到一內侍匆匆而来,他拉住那內侍,低声斥责道:“怎如此不懂规矩,如此急行,成何体统。”
那內侍手里捧着本奏折,神色焦急,见了杨海忙道:“信王殿下从清河县发来六百里加急奏折,还请阿翁呈与陛下!”
午后懒怠,可外头叫嚣着的阵阵蝉鸣又让人难以入眠,李泱披了件月白的袍子,正支棱着头靠在凭几上,阖着眼睛假寐。李泱的精神似乎不怎么样,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昨夜虽然歇在长乐郡王府里,可他几乎一夜未眠。
黄永端着个木托盘,轻手轻脚地走到李泱身边,轻声唤道:“殿下吃些东西吧,这莲子粥是厨下刚做的,殿下尝尝。”
昨日就是宁寿郡王醉酒后闹着要摘莲蓬才会有了那么一出,李泱此时听到莲子这两字便觉得胸闷气短,便道:“不吃,拿下去吧。”
之前长乐郡王府的仆役来报只说是与长乐郡王一起不慎落水,并未详述,黄永不知内情,以为李泱因为落水之故身上还不舒服着,忙心疼地关切道:“是否让医官再来看看,殿下气色似乎不怎么好。”
“不用了。”李泱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眉心。
黄永将那只六瓣白瓷碗放在桌上,道:“两位郡王都送了不少东西来。”
李泱知道他们两人心中过意不去,便闭上了眼睛,随意地道:“都收下吧,改日我再去谢他们。”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还有什么人送东西过来么?”
黄永心中微微盘算了一下,开口道:“景王府,定阳公主府,须昌县主,还有平日里与殿下交好的几位郎君都送了东西过来。”
李泱嗯了一声,复又睁眼:“没了?”
黄永愣了愣,李泱向来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怎么今日倒是一反常态,他仔细想了想,又道:“应该就这些。”
见李泱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又问道:“老奴听闻是游家的三郎救的殿下,那府里要不要备份谢礼过去。”
李泱既没表态,也没出声,黄永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还以为李泱已经睡了过去,正欲退下,却又听见李泱道:“也好,阿翁去准备着吧。”
黄永心下觉得李泱今日回来之后便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想必是受了惊吓,他暗暗叹了口气:“是,老奴这就去。”他还未退下,就听得云母屏风外有一人禀告道:“宫里来传话,至尊急召诸位殿下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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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的也不多,明天还有!
在《杜阳杂编》中说同昌公主:“一日大会韦氏之族于广化里。玉撰俱列,暑气将甚,公主命取澄水帛以蘸之,挂于南轩,良久,满座皆思挟扩。澄水帛长八九尺,似布而细,明薄可鉴。云其中有龙涎,故能消暑也。”
龙涎香相传是龙的唾沫(它也有真面目),此香贵重,用丝帛蘸了挂起来消暑真是又美观又富贵呐!但是应该没空调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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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急召不是常有的事,李泱匆匆进宫,没有半分耽搁,一路上他都在猜测皇帝召见的原因,可近来朝政平稳,也未曾听闻出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他一时不得要领,只能快马加鞭,赶往大明宫。
刚入宫城的时候,恰好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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