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挺晚的,又加班了?”曲飞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端来。
电视上说多喝热水治百病。
沈顺清看到曲飞的脸更惆怅了,还信誓旦旦说要把他哥带来,现在都把人气走了,怎么跟这小鬼交代?
“曲爷……”沈顺清哀嚎。
“嗯?”
……我把你哥惹生气了。
他放下水杯,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眼神空荡荡的。
要不,先示好吧,说不定多认错几次就有用了,家里的小鬼还盼着呢。
“你知道你哥喜欢什么么?吃的用的什么都行。”
曲飞歪着脑袋想了想:“糖醋鱼?”
“糖醋鱼啊……”沈顺清喃喃道。
买糖,简单;买醋,便宜;买鱼,挑肥的总没错……
但怎么做成糖醋鱼?
完了,沈哥我只会煮泡面。
康师傅统一今麦郎怎么不出糖醋鱼口味?
面食企业没眼光,你哥怕是哄不回来了。
沈顺清更绝望了。
“出什么事了?我哥在哪儿?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他?”曲飞神色紧张。
沈顺清搪塞:“没事,别担心,再给我一点时间。”
“是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不好开口?”曲飞沮丧地坐在沙发上:“我知道我的存在……好像……怪怪的,正常人都不能理解。”
他拿起遥控器,盯着电视:“要不,我远远地就好了。”
沈顺清看了眼小鬼,自从沈霆来林城后,曲飞除了说想见他哥外,不催也不闹,静静地等消息,连说这话都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见不得这小鬼受委屈,忙笑着说:“瞎想什么呢,他是你哥,要是他不理解,我就把他揍到能理解为止。”
曲飞闻言摆出一副“你敢”的表情,沈顺清满心郁闷瞬间被冲淡了不少,揉了揉曲飞的脑袋,坐起身:“相信哥,会办好的。”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沈顺清斜靠在床头,滑着手机里的照片,毫无睡意。
照片里的曲霆还是那副流氓模样,现在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对不起,是沈哥错了。”沈顺清对着照片里的人说。
月亮轻盈地穿过市中心,幽幽地挂在高楼顶层的避雷针尖儿上,月光沿着玻璃外墙泻下,铺在一池湛蓝的水上。
这是酒店顶楼的游泳池,虽是通宵营业,可眼下已是深夜,整层楼冷清清的,安静得听得见冷风穿堂而过的声音。
王海抱着浴袍焦急地张望,突然听到一阵水声,他加快脚步,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王海差点儿摔倒,细看竟是一只菲拉格慕的皮鞋横在路中间,他这才发现泳池边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外套被扔在地上,另一只鞋夹在一株观赏用的盆摘后面,皱巴巴的衬衣像咸菜似的堆在泳池边,半截袖子垂到池水里,黑色的内裤漂浮在池面上,池底还沉着一条皮带,金色的皮带扣在水下折射着亮锃锃的光。
泳池中有一人全身赤`裸着漂浮着,他舒展双臂,两腿强有力的夹水,鼓胀的肌肉显示了强大的爆发力,激起串串水花。
“老大?”王海摆好皮鞋,不确定地喊了声。
池中人却像没听见般,加快了动作游到泳池边缘,双脚一蹬又换了个仰泳的姿势。月光这才照在他脸上,水珠顺着他坚毅的眉峰滑下,沿着眼角弯弯曲曲的伤疤,落到池中。
王海一看正是曲霆没错,抱紧手中的浴袍跑到泳池边上。
曲霆重重地拍打起水花,手臂的青筋隐隐浮起,壮硕的身躯在水中矫健地扭动,而激起的水花几乎没能在他身体上停留,年轻皮肤特有的弹性让水珠很快滑落,只有锁骨上的一小股水流顺着胸肌间的夹缝,流过凹凸紧致的腹肌,钻到隐秘的三角处。
曲霆肤色较深,唯独那三角处的颜色称得上白`皙,股间是浓密的耻毛和雄伟的肉茎,此时肉茎微微挺起,竟和一般男性完全勃`起的尺寸差不多。
这是一副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躯体,每一寸肌肉都散发着力量和强悍。只可惜王海完全无心欣赏,一脸苦相地哀嚎:“老大,您这大半夜的游了两个小时了……”
曲霆动作慢了下来,游到池边:“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了。”王海苦着脸。
曲霆扯过池边的衬衣,胡乱地抹了下脸,双手一撑爬上岸。水珠不断沿着赤`裸的身躯往下,耻毛和性`器顶端还滴着水,曲霆光脚踩在地板上,接过王海递来的浴袍搭在身上。
王海飞速的看了眼不该看的地方:“老大,您还没擦干呐。”
曲霆瞥了他一眼,指着满地的狼藉:“把这儿收拾下”,光着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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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的壁灯没精打采地亮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是房间内唯一的声响。
曲霆胡乱地冲了个澡,感觉全身的力气和思绪都随泡沫流进了下水道,他疲惫地走到床边,却见手机显示有未读短信,发信人是沈顺清。
曲霆静静站了会儿,按了关机键,手机一扔,倒在床上。
诗集被随意搁在床头,曲霆瞅了眼,拿起书心不在焉地翻着。
尽管听说这是他家的藏书,他却没有太多感触。他已经很久没读过书了,何况是诗集这么晦涩难懂的玩意。只是这书有些年头了,变得又薄又脆,曲霆捧了半天没敢翻页,怕把书给碰碎了,整整三分钟就盯着那句“夜里发生的故事/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吧”来回地瞅着。
视线虽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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