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此时看到惜真出门,亦不愿再和玉秋离敷衍,转身便走。
离开龙宫岛是势在必行的了,看惜真今日的态度,便知道没了白龙珠她也不会和自己离开,宁可等十年八载后再炼制一颗白龙珠出来吧。
只是,一位龙主一生当中只能炼出一颗五色龙珠,再多也是无效,除非玉秋离退位让贤给自己,惜真再回心转意……
此时再想这些又有何用,覆水难收,难道自己还要妄想她回头看上自己不成?
更何况他对白龙主之位本来无意,若不是惜真非要做这个龙后,他又何苦和玉秋离抢个你死我活?
玉秋离演得一场好戏,却是让他看得不能再清楚。他自负聪明,却被一个少女骗得晕头转向,当真是色迷心窍。
他自失一笑,却听玉秋离道:「站住!你要去哪?」
他并不想理会玉秋离,但双腿却像是忽然变成了石雕木塑,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站在那里。
心中的怒意陡然上升,只恨不能将玉秋离千刀万剐,却知不可激怒于他,于是忍着气道:「龙主既然要查找白龙珠的下落,在下又怎敢打扰?不如暂且离开。」
玉秋离从他身后过来,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师兄,你又何必为一个女人生气?我对你的好,难道就比不过她么?你为甚么只想着她,却不肯看看我?」
萧泽冷笑道:「师弟贵为龙主,何必如此委屈,作此妇人言语?」
玉秋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师兄,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萧泽本不愿动,无奈被他牵着,竟是无法抗拒,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寝宫后面行去。
白龙宫后山是铸剑的禁地,萧泽从没来过,看玉秋离如此熟悉,想必是当了白龙主后,时常来此处盘桓。
心中一股郁闷之情更是难以宣泄,如今两人地位不同,玉秋离大可在自己面前炫耀了。
寝宫后面却是下山的路,萧泽被他带着走了一会儿,一时不慎往前摔跌,玉秋离便在他前面蹲了下来,示意他伏在自己背后。
萧泽微一犹豫,任由他背了,感到他脚步轻盈地往山下疾行而去,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玉秋离的背脊很稳,虽是山路,却如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萧泽不由从心底吐出一口长气。
今日之事他其实早就预料得到,从上次惜真得知白龙珠是玉秋离所「赠」时的欣喜表情,他便应该猜到是惜真是变了心。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虽算不上英雄,但也俯仰自得,笑骂由人,为了一个女子弄得方寸大乱,实是不堪得很。
这龙宫岛既然是污垢之地,他自然也不必再久待了。惜真想必不会随他离开,他找到机会自行离去便是。
他正在沉思之时,已到了铸剑台前。
这里已靠近海边,七、八架的水车和风箱相连,每到涨潮时便能推动风箱,烧热炉火。旁边的石壁上有无数刀剑痕迹,想来是历代白龙主铸剑后在石壁上一试锋刃。
玉秋离将他放到铸剑台旁边凉亭的椅子上,微笑道:「我照着师父的秘笈打了一把剑,看起来还行,我试过了,能吹毛断发,你看看吧。」
萧泽嘴角动了动,能吹毛断发,自然不只是「还行」而已,玉秋离显然十分得意,忍不住献宝。
他其实对剑本身并没兴趣,倒是对师父留下的秘笈更感兴趣一些,只是那想必不是他能看的,如今和玉秋离闹成这样,他也不想再看。
玉秋离走到铸剑台边,拿了那把开了锋还没剑鞘的剑回来,递给了他。
手柄是新制的,只粗粗磨平了棱角,并没有雕刻花纹,而且剑身狭窄,与其说是一把剑,不如说是一柄钩刺来得妥当。不过既然是玉秋离初次铸剑,能如此锋利已是极有天资。
萧泽提着剑,看着剑光如水,清冽寒绝,心中忍不住嘀咕,玉秋离日日和他在一起,却是什么时候铸的。但他既然决意不理玉秋离早日离去,便懒得再问。
「师兄也对铸剑很有兴趣,是不是?这剑是我第一次铸的,师兄取个名字吧!」
「剑又不是我的,为何要我取名?」
玉秋离见萧泽的眼神闪动,又若无其事地瞟了宝剑一眼,心知这剑实讨了师兄欢心,满含笑意地道:「师兄想要的话,自然是赠给师兄了,我只怕做得不好,令师兄嫌弃。」
萧泽自知玉秋离对他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自己装作不喜爱这口剑也无济于事,看来不放些重话是更难脱身,哼了一声,将剑扔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重响。
玉秋离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地上的剑,慢慢捡起来,勉强笑了一下:「师兄恨我,也没必要拿剑出气……师父说白龙血脉的人,都会对兵刃有天生的爱好的,我不能将铸剑术传给你,但你这么聪明,多看几眼自然学得会了,师兄说是不是?」
萧泽眼见着玉秋离眼中的光慢慢熄灭,心口不由一痛。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玉秋离得登白龙主大位,什么样的美人不能有,却偏偏对他出手。两人的关系眼看就要慢慢倾斜,越来越回不到当初,他也一天比一天觉得暴躁不安。
龙宫岛众向来男女不忌,但他只视玉秋离为手足,和兄弟上床就像是luàn_lún,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你不必费心讨好我。」萧泽硬下心肠冷冷道,「你就算跪在地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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