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载宗认为是谁人陷害了海望哪?」皇上似乎就等着颜文心这么说,语气没了原本的慵懒,反倒咄咄逼人了起来。
「这......微臣认为,朝中与护国公府最不对付的就是臣了。」颜文心即便心中警醒,依然未露半点破绽。此时此刻,与其将自己撇清,不如反其道而行。
「哈哈哈,载宗倒是老实啊!你和关家的小子也没见过几次面,怎么偏就水火不容呢?」皇上抚掌大笑,颜文心苦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很快,皇上止住笑声,语重心长道:「载宗,你是个懂事理的,与护国公虽有心结,但这些年来并未对其有过妨害,这些朕都看在眼里。可是,你身边有些人心思就多了,难说没有背着你干些什么。你那小女儿是你掌心宝,可别嫁错人了。」「皇上的意思是......」颜文心面露惊愕,很快转变为羞愤:「微臣明白!这件事微臣明日就给您答案。」「你明白就好。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海望是大夏的肱骨利刃,朕实在不愿意你们有任何损伤。身边的闲杂人,该清理的便好生清理,朕就不问你治下不严的罪责,就罚你半年俸禄,以后要谨慎啊。」言外之意,皇上这是打算大事化小,也是对颜文心的敲打。
颜文心面上自然千恩万谢,信誓旦旦回头就把涉案的义子绑去大理寺。
得了他的承诺,皇上看来很满意,又宽慰了几句便让春公公把人送出皇宫。
颜文心一出宫立即赶回家,谁知刚进家门小女儿就扑上来抓着他的手一迭声道:「爹,不好了,有好几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人抓了怀秀大哥!」「禁卫军?」颜文心心头科登一声,眉头深锁,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臂:「别慌,妳回房待着,这件事爹会处理。」「可是爹,为什么禁卫军要抓怀秀大哥?」颜采君心慌不已,更用力抓紧父亲的手,彷佛抓的是救命稻草。她与怀秀亲近,也对这个义兄有那么点少女情愫,见他被凶神恶煞般的禁卫军制住,自然吓得六神无主,好不容易盼到爹回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强回到肚子里。
「妳不用管这件事,回房去。」颜文心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安抚女儿,甩脱小姑娘的手让管家把小姐带走,便匆匆赶去自己的书房。
书房门是大开的,外头站了两个身着暗色官袍、腰侧悬刀的禁卫军,里头隐隐传出说话声,颜文心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怀秀。
见他走来,门外两个禁卫军拱拱手,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讯息,颜文心踌躇片刻,他们也不催促,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这等请君入瓮的姿态,颜文心不禁在心里冷笑,理了理袍角神色如常地走进书房。
书房中,拢共有四个人,颜怀秀被其中一人按倒在地,额头都嗑出了血痕,灰头土脸满是狼狈,却仍硬挺颈子盯着其余两人在书房里大肆翻查。
「颜大人。」见颜文心走入,三人都拱拱手。
「敢问副都统,这是什么意思?」颜文心憋着一口气,入朝为官以来他从未受过如此污辱,就算心里明白禁卫军是奉皇上的命令,仍有种老脸被火辣辣地搧了几巴掌的疼痛。
「这是皇上的意思。」为首的禁卫军算是颜文心的老熟人,身为禁卫军副都统,极受皇上信任。他笑笑,割断手中书本的封线,一页页检查。
颜文心被哽了一下,脸色终于失去从容,眉宇含怒:「皇上授意副都统拆了颜某的每本书吗?」「自然不是。」副都统瞇着眼笑:「每一张纸都要掰碎了检查,这也是为了还颜大人清白。毕竟,您的义子是在这儿被我们逮到的,就怕他连您也要构陷啊。」「颜某以为,这件事皇上让颜某自行解决。」颜文心睨了见到自己后垂下脑袋的怀秀,心里早已做出取舍。
看来,关山尽手上的人已经逮到了怀秀与南蛮私通的证据,幸亏平一凡早早离开京城,这时候已经回到南蛮境内了,他倒不认为关山尽连平一凡都逮住了。否则,皇上哪里会找他过去说了那么一席话?平一凡与怀秀之间千丝万缕,要是逮到了人,跟本无需在他这翻证据。
不过,怀秀恐怕是要舍掉了,尽管是断臂之痛,也只能咬牙痛过。
怀秀在颜文心身边多年,又是他的亲信,自然懂得颜文心细微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他瞥见颜文心阴沉的眼神,心头微微一痛,但很快又坚定起来。
义父这是打算断尾求生了。
他不再挣扎,明白这是自己为义父的最后一点功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怀秀是个孤儿,打有记忆开始便在街头流落,五岁前有个老乞婆照顾着,每天勉强能分到一块半馊不馊的馒头充饥,他一心就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到时后靠自己找东西吃,也换自己照顾奶奶。
可惜这个心愿没有机会实现,五岁那一年,大夏边关吃紧,南疆与西北战事连连败退,即便是京城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安与无生蔓延的恐慌,护国公的嫡子在那年也上了战场,皇上带头撙衣节食,首善之都的乞丐们这下便很难乞讨到食物,虽说善堂依然会固定煮粥发放,但像怀秀这样的孩子跟瘦弱的老乞婆跟本抢不到多少粥水。冬天刚到不久,老乞婆先冷死了,怀秀孤零零缩在一处墙角,小小身躯几乎被白雪遮掩。
颜文心就是在这时候路过,顺手把人给捡回家。从此,怀秀有了遮风避雨的住处、有个软绵绵又温暖的袄子、每天都可以吃香喷喷的饭菜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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