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他怕陆吾连这二十年都活不到就变成一个人不人魔不魔的东西,只得答应他。
“之后的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带他走。”
还有什么好说,他点头应允,将陆吾二十年的命运定下。
“那人是谁?”陆吾看向他爹,问道,哪怕他心下已经有了答案,还是不愿意相信。
“寒江,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重衍听完便知道了,寒江就是那个引魔的人。
寒江没有说话,只是施法想要破阵,将阵中的陆吾放出来。重衍将天机交给恒,拔剑出鞘,对着寒江,说道:“你既知放他出来会是个什么后果,你还偏要这么做?寒江,你是魔吧?”
寒江头也不回:“我二十年前就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不后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你有这本事!来啊!”
会有什么后果?陆吾入魔,寻安被毁,他又一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早已知道这后果......
寒江加紧施法,重衍陡然出手,一剑刺向寒江背后,却被一阵魔气挡下,一行人四周倏然出现数十魔物。重衍看也不看,喊道:“书水,看好天机!”便举剑砍向一侧,将一只魔物砍成两截。
那道光束逐渐熄灭,地上坐着的人慢慢站了起来,许是许久未站,腿上没有劲儿,摇摇晃晃的要倒下。寒江赶忙将他扶住,那人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喊他:“西凰。”
寒江扶了那魔物,走向陆吾,陆吾正举剑对抗着魔族,眼角瞥见寒江向他走来,不由得止了剑。一旁的魔族挥着魔气幻化的斧劈头砍下,寒江大手一挥,那魔物瞬间消散于空中,再无踪迹。
陆吾垂下手,剑上的血顺着锋刃滴落到地上,他缓缓开口:“我真是......小看你了啊,寒江。”他以为这人不过一普通修士,一个至交好友,一个......可以倾心相交之人,哪知却是心意错付,白给人搭了桥,填了路,做了那垫脚的砖石,被狠狠地踩在了泥里!
也罢,就当肉包子喂了狗吧,他陆吾没有那么输不起。
俩人静静对视,陆吾心随意动,将剑横在寒江面前,冲着他飞刺过去,他虽一介凡人,可拼了命,血肉皆为刀刃。
寒江出手幻化出长刀,携着一旁魔物飞速后撤,将剑挡在自己面前,与陆吾的剑撞在一处,可听见“铛”的一声,陆吾转身后撤,再借力刺向寒江,寒江放开怀中人,剑身滑着陆吾的剑一瞬而过,溅起的花火像是一个讯号,他转手挽剑,一肘撞向陆吾手腕,陆吾的手瞬间麻木,再也拿不住剑。寒江抓住时机,将陆吾右手扭向身后,迫着他单膝跪下,一边喊道:“陆吾!”
“别叫我!啊啊啊啊啊!!!”陆吾跪在地上,双目通红,下唇尽是血色,“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喊我!”
那声陆吾并非喊他,而是喊那个唤为陆吾的魔,那魔缓缓走上前来,与陆吾面对面的跪着,他单手捧起陆吾的脸,满眼的悲戚。
“这就是你说的同生共死?跟我是同一个人?哈哈哈哈哈简直是个笑话,我怎么会信你呢?怎么就信了你?”陆吾边笑边哭,泪水淌了一脸,他可以将寒江的背叛当做放屁,可他不能......不能忍受自己的背叛!
陆家嫡子是双生,伴生者为魔,这是他从小就听到大的,可他不觉着是什么坏事。那魔每日同他说话,陆吾将高兴的事说与他听,难过的事说与他听,喜欢了谁也不瞒着他。那人说他们是一个人,注定要一起生一起死的,没人能代替陆吾。
天机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见陆吾被压着跪地,而那个冒牌货就跪在陆吾对面,不知道寒江耍什么花招,忙喊重衍:“重衍!去救陆吾!”
重衍分身乏术,脱身不开,周围魔物太多,杀死一个,又会凭空冒出来两个,他都不知道,寻安城何时隐藏了这么多的魔物。他咬咬牙,将剑抛于空中,祭出血咒,长剑与空中幻化出万把凛冽剑气,攻向四周魔物,重衍接剑,转身飞向寒江那处。
寒江正催着那魔物:“陆吾,没时间了!”魔物抬头看他,半晌点了点头,散为一团魔气,那团魔气渐渐逼近陆吾脸侧,陆吾笑道:“也不过是个壳子,送你了,省得你们费尽心机!”
说罢,使力挣脱寒江,一头撞见那团黑气里。黑气接触到陆吾,像是被狂风卷席,瞬间整个没入陆吾身体,陆吾睁大双眼,瞳孔震颤,面上青筋尽显,满面通红,死死的咬着牙关,直至最后,那双清澈双眼再没了神采,化为了无尽的黑色。
寒江放开了陆吾,笑了笑,身后重衍持剑袭来,寒江转身,化出魔气将重衍重重裹住,不待天机等人反应,签过一旁陆吾的手,说道:“走吧。”陆吾点了点头,俩人化为魔气从寒潭顶上逃散。
周边魔物瞬间散了个干净,一旁的陆城主倒在地上,失声痛哭。重衍从黑雾中破出,落在一旁,盯着空空如也的石盘,眉头紧皱。
天机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双眼,心想:那个恣意潇洒的陆吾,还是不见了啊。
等一众人从洞穴中逃出,寻安城早已变了天了。
寒江与陆吾带着数百魔物在城中大开杀戒,所到之处,枯骨累累,流血漂橹。残肢遍地,人间炼狱并不为过。众人这才知道,那寒江,竟然是个魔君。
半城烽火,城门上插着的寻安城旗断在一侧,城门大开,无数魔族涌入,满城尖叫怒骂哭喊,方圆十里可闻咸猩气味。桑坐在城门上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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