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摔下来。
悄然跟上的黑马四蹄矫健,休戈松开自己的缰绳侧过来半个身子握住萧然执缰绳的手一拉一松,前一秒还咋咋呼呼的白马立刻安分了不少,萧然仍是俯身塌腰的动作,休戈不等他起身抬头就先腾出手去揉了揉他的长发,言语之间很是体贴的忍住了笑意。
“不能抓那么紧,像我这样松一松,没事,你坐起来,我替你看着,不会掉下去的。”
第四章猎鹰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并肩而行,萧然板正了身子虚虚攥着缰绳,休戈时不时伸过一只手来替他安抚胯下的白马,两匹马没有骟过,成年种马在夏季本身就极易发情躁动,尤其是萧然选得这匹白马,一向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脾气大。
萧然学着放松腰胯,两腿不再施力夹紧马腹,他照着休戈的教导认真去做,肩颈卸力手腕使劲,抖动缰绳的幅度不用太大,对于这种颇通人性的良马,稍稍给个讯号即可。
萧然的肢体协调性很好,白马小跑出几里,草原地势平坦偶尔有点平坡,萧然最多只是歪了歪身子,不到半刻就潇潇洒洒的上了手。
轻袍再精细贴身在马上也是碍事,萧然随即脱了外头那层衣服,玄色的内衬衣襟偏低,没了轻袍的遮掩,颈间那串饰物和锁骨胸口上斑驳的红印便一览无余。
萧然骑着马望向他未曾见过的辽阔天地,他很快就看见了刚才那只鹰,它似乎飞到了和太阳一等的高度,悠悠白云从它翅下安然飘过,带着暑热的微风被它抛在身后。
萧然近乎全神贯注的用视线追着那只鹰,连休戈拧开随身的香膏往他身上涂抹他都没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香膏带着淡淡药香和青草香味,抹在皮肉上没什么颜色,但那股气味却很是清晰,萧然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收回目光,休戈很自然的从他颈间往下涂抹,先撩开挂饰抹去裸露的胸口,再拉过他的右手一丝不苟的往脉门上涂。
男人指尖的温度在炎热的夏日中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香膏的清凉适时中和了这一点,萧然甚至自然而然的在右手被抹完之后将左手送了出去,问都没问这是什么东西。
似乎是出于一种天然的信任,萧然跟凌睿那么多年,虽然没被传染多疑的毛病,但好歹有了时刻警觉这种应激反应,他是给凌睿探路试毒的人,凡是带有异香的东西都会本能的给予注意。
淡绿色的药膏一抹即匀,清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萧然抬起手腕低头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算浓郁也绝不寡淡,休戈屈指替他蹭去了鼻尖上沾上那一点,熟悉与接纳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萧然不躲不闪还有几分好奇的问他这是什么,休戈把黑色避光的小瓷瓶抛进他怀里,借机得寸进尺的倾身吻了他的眼角。
“赶蚊虫的,夏天蚊子厉害,要是一咬了,肯定就红一大块。”
萧然顺势低头往自己胸口抹过香膏的地方看了看,在涂东西之前这片地方就已经红痕斑驳,想来就是顶大的蚊子也咬不出这种程度,他半眯起澄明干净的眸子将身边的男人推开,休戈笑嘻嘻的承了一记胳膊肘,就着歪歪倒倒的身形扭头仰面,朝着天上吹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哨。
矫健的雄鹰呼啸而来,它快得让草地都来不及映出它的影子,褐羽划开空气带起一卷疾风,成钩的利爪擦着休戈的头顶低低掠过。
萧然从没见过这么快的飞禽,肉眼能捕捉到的只是一道褐色的闪电,他根本跟不上这只猎鹰的速度,只能看出它是冲着休戈来的。
男人将蜜色紧实的臂膀从宽袍之中坦然露出,不需要任何护臂的保护,翼展几近一米的猎鹰在眨眼的功夫里翩然而落,收羽敛爪,稳稳当当的站在他右臂臂弯,能将野兔乃至黄羊开膛破肚的利爪服服帖帖的收起,没有留下一丝划痕。
从纵游天际到栖落臂弯,一掠一落不过瞬间,萧然迎上猎鹰锐利无比的眸子,天际的王者并没有被驯化的模样,它昂头收翅,方圆几里的风吹草动逃不过它的眼睛,它仍是一副虽是可以再去起飞狩猎的样子,与休戈之间没有半点主从迹象,反倒是像是一对至交老友。
“熬鹰这种说法,那是南边瞎传的,我们部族里从没有这种说法。你可以摸,这是我兄弟,他瞧得上我,所以一直陪我打猎。”
休戈擎着臂上份量十足的老友只能单手执缰,好在他胯下的黑马通晓他的性子,主动往白马身边凑了一凑。
萧然好奇且谨慎的摸了摸猎鹰的羽翼,休戈的兄弟显然给了他一点面子,翅膀拍拍打打着看上去不是很乐意,但好歹没有直接拂了他面子飞走。
休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他只是想跟萧然多谈一谈北原的东西,让他多了解一些,“鹰也好,其他东西也好,在我们这来讲,一切都是长生天的,驯化、占有、支配,都不行,老人们讲,那样做会遭天谴……”
猎鹰腾起展翅的声响代替了休戈未完的话语,似乎是远处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萧然刚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休戈臂上多了一道浅浅的抓痕也不在乎,反儿直接抓过萧然手里的缰绳架着两匹马跟在鹰屁股后面兴冲冲的往上追,全无刚才沉稳大气的模样,十足一个顽劣孩童。
“走走走!去抢他的!抢到了我给你烤兔子!”
猎鹰心不甘情不愿的拍打翅膀重回天际,生生被它抓起来摔死的野兔子落到了休戈手里,萧然刚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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