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推着车卖上两天烤鱼。偶尔分他一点,这就是日常生活中能吃上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这时,小路另一头突然有个身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老爹!老爹,不好了。那个佣兵他——”
跑来的是老人的儿子,也就是住在隔壁的大叔。此时他脸上满是惊惧。
村民们提到“佣兵”的时候,通常指的就是那个外来的冒险者,也是目前正对他进行教导的剑术老师。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是慌慌张张的!”老人喝道。但那位大叔似乎完全没法平静。
“抱、抱歉,但是……”
“老师他怎么了?”他急忙跑过去问道,心里陡然翻起了无尽的担忧和慌乱。
“他……这、这个……”
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大叔似乎有些踌躇。
他“怎么了?”
再三询问得不到答复,他干脆向大叔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条路通往村尾的方向,从那边再翻过一个小小的坡道,就能去到通往内地的大路上。
路边稀稀落落地有些散开的村民,正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
“已经……了吧?真可怜……”
“啊啊,真可怜,但是……也真可怕。”
“是被魔物……的吧。”
“一定是的。最近魔物也越来越多了,真是讨厌。”
“村里也越来越危险了啊……领主大人不是说要派士兵驻扎吗?正规兵的话,应该能保护大家的安全吧?”
“但是真派来的话,赋税就……”
翻过那道低矮的土坡,只见对面的十字路口处有不少人聚集着。村长和村庄里稍微有地位的长者都在。
一路冲过去,趁着别人来不及注意的时候钻进人群的缝隙——因为他是身量矮小的小孩子,因此很容易就挤到了最前方。
……啊。
在看到人圈正中的物体时,他一下子停顿住了。心脏狠狠撞击着胸腔,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声而黑白,只有面前的一片血色还是殷红的。
——是尸。体。
那个从外地来的冒险家……老师他……已经……
人类死亡的凄惨模样,映在他的瞳孔里侧。胸口破开了大洞,内部的血肉和脏器都暴露在空气里。四肢摊开,脑袋无力地支在地上,脸上一片灰白——那就是“死相”,是死人的模样。
从胃部涌起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大家发现了他的闯入。很快就有村民把他推到了人群之外,严厉警告道:“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场面——”
“为……?”
“快点回去……你说什么?”
“为什么、会……”
总算说出了成型的词句。
克服了疯涌而上的反胃和随之而来的恐惧后,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愤怒。
现在躺在那里的那具尸。体,明明昨天还是笑容豪爽地对他讲述旅途见闻的活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
“那是……魔物干的吧。”
由大叔搀扶着,一路赶过来的老人,默默撑住了他的背。
“听说佣兵的结局多半都会变成这样。说是因为他们杀掉了太多的魔物,所以迟早会被魔物盯上杀掉……虽然很遗憾,但这大概是注定了的吧。所以说啊……”
老人沉重地叮嘱道,“你可别犯傻去做那行啊。”
“……”
鼻腔里涌上迟来的酸涩。直到现在,某人确实已经死去的实感才慢慢涌了上来,化作堆积在眼眶里的大把泪水。
身边的村民们大多知道他跟随那个人学习剑术的事,围拢过来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
“别再想什么出门冒险之类的事了。不然迟早也会被魔物杀掉——”
被魔物——杀掉。
——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然而不知为何,心头浮现了异样的想法。
“不是的。”
似乎有另一个自己,正游离在这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年少的自身之外,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那个人真是被魔物杀害的吗?
留在尸。体胸口的分明就是剑伤。魔物的爪和牙不可能造成这么规则而平整的伤势,再说,一般的魔物在袭击时也很少瞄准前胸,而是会选择脆弱的咽喉或者柔软的腹部吧。
“不是、不是魔物——”
杀了他的,并非魔物,而是——人类。
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前,隐约浮现出旧日的光景。
“老师您、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他曾经这么询问过对方。这里是偏远落后的小渔村,连魔物都懒于光顾,怎么看都不是隐居养老的好地方。
“是啊……这里未免也太偏僻了。”
对方脸上掠过一丝无奈。
“不是我嫌弃你们这,怎么说呢,见识过繁华的外界之后,确实很难对这种环境生出好感啊。但是我非来不可,不如说已经没别的地方好去了。
“有朋友把某样宝物托付给我了,那是非常重要的、值钱的宝物哪,我想想……值钱到,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都愿意为了得到它而杀人的地步。有人雇了杀手,满城寻找我的踪迹;为了躲避杀人夺宝这种事,我只好隐居在这种乡下了啊。”
……是这么回事吗?
是有人为了得到值钱的宝物而夺走了他的性命……吗?
为了这种理由、就动手杀害同类,这行为是何等的卑劣啊。只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就——
“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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