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来说,这酒果然是苦了些。”莫流觞轻笑,伸手取过余了大半酒的杯,轻轻晃一晃杯,浓红的酒液在月华下泛起圈圈涟漪,映着妖异的血色。
阿拾觉得那一圈圈的波纹仿佛一圈圈的绳索,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缠住了那个犹如困兽的莫公子,也缠住了不能言的自己。
莫流觞给阿拾换了酒,十八年陈的松子露,掺以今年入窖的新酒,绵甜醇香,果然好喝许多。阿拾量浅,小小一杯就面起红晕,忽然就明白为何浇愁必用酒。杯中物一入肚,头就昏昏然起来,昨日种种现今几何仿佛都淡去了,惟余月华胜雪清风如诉。
莫流觞初时还顾着阿拾,不多久就自斟自饮起来。壶中酒尽,莫流觞兴却未尽,干脆整个坛子都搬了过来。大半坛下去,纵是海量如他也有些中酒,斜倚在桌边,兀自笑起来。
“清……”
阿拾一个激灵,灵台清明如洗。
“清,今儿是你的生辰,你要什么贺礼呢……我晓得你无所缺,又是清清静静无所欲的一个人,为你选件贺礼还真难啊……”
“这飞白的‘难得糊涂’你可喜欢?我自书的,终究是拙了些……难得……糊涂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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