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贵族妇女的尊称,根据已婚、未婚,分别译为“夫人”或”小姐”。只拥有爵士称号者的女儿,姓名前不能冠以lady,所以女人们听她这么说,便提出质疑。)”
然而,即使这样,还是不同凡响,在希腊结识这一点也富于浪漫主义色彩。
“莫瑞斯!”姨妈的声音穿过一片喧哗传了过来。
“唉!”
“那孩子怎么还不来?”
莫瑞斯靠着椅背,向后仰,朝天花板喊道:“迪基!”他们接受了巴里大夫的请求,留他的年轻侄子在家里度周末。
“他又没睡在上面的屋子里,喊也没用。”吉蒂说。
“我上楼去看看。”
他在庭园里吸了半支香烟,就回来了。这个消息使他心绪烦乱,它来得那么无情,谁也没做出这与他有什么关系的反应,从而给了他不亚于消息本身的痛苦。这确实与他无关,现在,德拉姆太太和他母亲是主角。儿子们的友谊以悲剧告终,她们之间的友谊却延续下去了。
他想着:“克莱夫总该写封信来的。看在过去那段交情的分上,他也该写。”这时姨妈打断了他的思路:“那个孩子始终没有来。”她抱怨道。
他面泛微笑,站了起来。“这怪我,我忘记啦。”
“忘记啦!”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你是特地去的,竟然忘记啦?哦,莫瑞,好个可笑的小伙子。”他离开了屋子,背后是一片诙谐的侮弄。他差点儿又忘掉了。“我得到那儿去办事。”他这么想着,极度的倦意袭上心头。
他以年长者的步伐迈上楼梯,到了楼梯平台,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尽情地伸开双臂,这是个生趣盎然的早晨——是为了旁人的。为了他们树叶飒飒地抖动,阳光倾泻到房子里。他猛敲迪基-巴里的房门,好像不用费力气,房门就已经开了。
头天晚上少年参加了舞会,仍在酣睡。他躺在那儿,浑身一丝不挂。他不知羞耻地躺着,阳光拥抱着并且穿透了他。他双唇微启,上唇的汗毛金光闪闪,无数根毛发光彩夺目,ròu_tǐ是柔和的琥珀色。在任何人眼里,他都是美的。至于莫瑞斯呢,他有两条通向这个少年的路,少年就化为现世的yù_wàng了。
“九点多了。”莫瑞斯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迪基呻吟了一声,将被子一直拽到下巴那儿。
“早饭——起来吧。”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他说着睁开眼睛。现在只看得见他的眼睛了,这双眼睛凝视着莫瑞斯。
“一小会儿,”他歇了口气才说。
“我非常抱歉。”
“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晚起——我只不过是不愿意你错过大好的天气而已。”
楼下,女眷们正沉迷在贵族崇拜中。吉蒂问他,知不知道伍兹小姐的事。他回答说:“知道。”这句谎言标志着开辟了新纪元,接着就传来了姨妈的声音。“那个孩子永远也不来了吗?”
“我告诉他,不用忙着下来。”莫瑞斯说,他浑身发颤。
“莫瑞斯,你这个人不大能干,亲爱的。”霍尔太太说。
“他是来做客的。”
姨妈发表意见说,客人首先有义务去遵守主人的家规。迄今他一次也没有顶撞过她,然而现在他说:“这里的家规是每个人爱做什么做什么。”
“八点半吃早饭。”
“是为了那些愿意的人。还没睡够的人愿意在九点钟或十点钟吃早饭。”
“谁家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莫瑞斯。你会发现,任何仆人也留不住。”
“我宁可听任仆人辞工,也不让我的客人被当作学童那样来对待。”
“学童!呃!他就是呀!”
“巴里先生目前在伍尔威齐(译注:指坐落在伍尔威齐的英国陆军士官学拉。伍尔威齐系大伦敦东南部地区,现已划归格林尼治。格林尼治是英格兰大伦敦外围自治市,在泰晤士河南岸。伍尔威齐位于下游。)。”
艾达姨妈嗤之以鼻,汤克斯小姐却怀着敬意瞥了他一眼。其他人并没有听,她们热衷于谈论可怜的德拉姆太太的事,而今留给她的惟有寡妇房了。发了一通脾气后,他非常高兴。几分钟后,迪基到饭桌跟前来了。莫瑞斯站起来迎接他的神。少年刚洗过澡,湿头发平贴在脑袋上。他那秀美的ròu_tǐ被衣服遮住了,然而他还是异常标致。他是那么清新——可能是跟花儿一起到达的——给人留下谦虚与善意的印象。当他向霍尔太太表示歉意的时候,他的声调使莫瑞斯浑身战栗。而这就是他在萨宁顿不肯照顾的那个孩子!这就是昨天晚上抵达的时候使他感到厌烦的客人。
这股激情持续下去,非常强烈,以致他相信人生的转折点到来了。就像从前那样,他解除了所有的约会。吃罢早饭,他把迪基送到叔叔家。两个人挽臂而行,约好一起喝茶并践了约。莫瑞斯沉浸在欢乐中。他热血沸腾了,不能专心致志地听旁人说话,然而就连这也对他有利。因为当他问“什么”时,迪基就会到他那张沙发跟前来。他伸出一只胳膊搂住迪基……艾达姨妈进来了,从而避免了灾祸的发生。但是莫瑞斯认为他在那双坦率的眼睛里看到了反应。
他们再一次的相遇是在半夜。现在莫瑞斯不再感到幸福了,因为在几个钟头的等待中,他的激情已经变成生理上的。
“我有门钥匙。”迪基说,他发现主人还没睡,吃了一惊。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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