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解衣裳。”
霍临风照做,天寒衣衫厚,他耐着性子,光是绳结便抽开六七条有余。等里衣掀开,给他暖手胸膛露出来,薄薄的,不动声色地起伏。
冷,容落云小声说:“凸起来了……”
霍临风目光幽深:“这话也说得出口,你当真不害臊。”
容落云拧着眉:“是张铁牛说的,我学呢。”
霍临风道:“你学张铁牛做甚,该学李翠娥。”他的一腔心绪被搅弄着,被下了蛊,被点了火,“李翠娥怎么说?”
身下安静,容落云酝酿许久,不敢直面霍临风的目光,待霍临风一点点压瓷实,他抬手环住,唇贴着耳,才终于声若蚊蝇地学舌:“官人给我弄弄……”
霍临风脑中轰的一声,如漠上的雪,白皑皑一片盲了眼睛。俯身唇舌相欺,猛一掀被子,繁复的衣物,毛茸茸的狐裘,两具微烫动情的肉身,无尽春光全部掩在锦被之下。
“唔嗯……”容落云被咬了耳朵,“明日就要出兵……你这时候还胡闹。”
霍临风总有道理:“明日就要出兵,你还不让我吃饱些?”
纠缠得满身细汗,霍临风一瞥,见枕边凑来一双绿眼睛,小狼卧在那儿看他们快活。“小畜生长大了。”他笑道,忽然忆起当时告别,“对了,你给它起的什么名字?”
容落云喘得厉害:“你还晓得问?”实在叫他生气,好不容易想出名字,正欲告知,这人却扔下他走了,“我早忘了!”
见对方尚有力气喊叫,霍临风使出狠劲儿,令那叫声变成哭声,低低的,比琵琶拨弦更动听。他哄道:“咱们重起一个,好不好?”
容落云流着泪:“叫霍大傻子。”
霍临风说:“那我大哥该不高兴了,以为你影射他。”不等对方还嘴,把后路也截断,“霍二傻子也不行,我娘以为你骂我,会生气的。”
容落云恨道:“叫霍铁牛……”
霍临风忍俊不禁:“你这容翠娥被弄得魂儿都丢了,还不服软?”他朝前用力一扑,笼罩着容落云,密不透风地压着对方。
那一瞬,容落云的眉间轻轻蹙起,逸出微弱的一声,眼角的泪珠子断线似的流。霍临风吻下来,吐息温热,哑着嗓子一声声地叫他。
风雪俱已停,缱绻无尽时。
霍临风把容落云圈于怀抱,彼此薄汗交融,四肢勾缠,烛心爆了一声,最后一支红烛也熄灭了。
帐内陷入漆黑,他搂得更紧些,合住眼,等待天光大亮。
许久,容落云嗫嚅:“叫太平,好不好?”
小狼嗷的一声,给自己响亮地答应了。
第95章
“——夫人,夫人!”
白氏正梳妆,对着锃明的镜台,闻声抬头朝窗外看,院中飞奔而来一道身影,深灰色棉衣,是侯府的老管家。
丫鬟掀开屋帘,待管家跑进屋,平复着,白氏说:“你多大年纪了,还学着少年人那般风风火火。”
管家说:“报喜慢不得!夫人,军营来报,二少爷大胜,擒了突厥的新首领。”面上掩不住喜气,“三日前鸣金收兵,估摸这今日便会回城。”
白氏赶忙问:“临风有无受伤?小容呢,跟着他一切可好?”
管家回道:“夫人放心,少爷和容公子都平安,捷报传回城中,百姓们堵着城门恭候呢。”
白氏听得欢喜,坐不住般,对镜簪一支翡翠钗便起身,吩咐道:“梅子,去佛堂准备着,我要和侯爷说说话,顺便朝菩萨还愿。”
梅子应一声,利索地去办了,白氏掀帘出屋,瞧见庭院里扫成一堆一堆的积雪,又唤来小厮:“去看看二少爷的别苑有什么短缺,炭火要备足,被褥换成今冬新制的。”
小厮去之前笑言一句:“二少爷最是耐寒,夫人莫要担心。”
白氏心道,那塞北长大的伢子自然耐寒,可容落云是江南来的,怎熬得住。况且,倒腾到十七年前,人家也是长安城里的太傅儿郎,万不能慢待。
一边想着,白氏往佛堂走,进屋时梅子已经奉好供品。她嘱咐道:“梅子,你叫小厨备些吃食,再做些江南的点心,去和杜铮商量着办。”
梅子心虚似的:“这点活计还用与他商量。”
白氏道:“别嘴硬,明明心里高兴得很。”她燃三炷香,“临风对我提过,太平了,就许你和杜铮完婚。”
小丫鬟臊得站不住,脸红成山楂果,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
佛堂陡然清静,高案上供奉着霍钊的灵位,白氏面带笑,盯着那灵位上镌刻的字看了半晌。
“侯爷,定北军胜了。”她将香火插入香炉,“我知道你惦记,先来告诉你一声。”
霍钊离去将近一月,这一个月说短也短,过起来说长也长。白氏端庄地立着,道:“侯爷,这一仗战胜,定是你在天上保佑的缘故。我知道,对于此战、对于你的死,临风断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定要继续保佑他平安。”
白氏在佛堂待了很长时间,一言一语的,犹如从前与霍钊说体己话。倘若说得乏了,便停下来,安静地望一会儿灵位。
这时家兵来报,霍临风和容落云已经进了城。
白氏出屋朝外走,叫丫鬟扶着,绣鞋踩踏一道清雪,至垂花门,碰上同样去迎接的霍惊海。霍惊海亲自扶她,母子俩走到府门前,还未站定便听见疾驰的马蹄声。
远处,霍临风和容落云各自纵马,狐裘飘摇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意气。霍临风眼尖,没到门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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