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左转走那条小胡同,近路,绝对近。”
小七差点错过了那个不起眼的小胡同,他狐疑地打量了温煦一番:“你好像对一带很熟悉。”
“做老板的助理之前我是快递员,大街小巷都清楚。”说到这里,温煦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老板在哪呢?”
小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不在本市。”
对于2016年之前的老板,温煦是没什么概念的。这会儿也无暇继续问下去,因为穿过了胡同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停车!”温煦抓住小七的手臂,喊话的时候紧紧捏了一下。
小七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前方乱糟糟的路况,问道:“还有段距离,停在这里行吗?”
“不能再往前了,车祸面积很大。”说话的时候解开安全带,下车。
小七也跟着下了车,俩人走到车头前站稳。温煦本想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结果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到手机,只好问小七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七分。”
温煦揉了揉眼睛,呼出一口气来:“还有三分钟。三分钟后,那个老旧的大广告牌会倒下来砸中一辆货车,货车在躲避的时候撞了轿车,轿车没能避开,后面的几辆车连环相撞……”
温煦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
小七一直看着温煦,看到最后,他在温煦的神情中看到了悲伤和愤怒。那不是随随便便流露出来的虚假情绪,那双眼睛里的悲痛是实打实的,小七被他的眼睛影响,毫无来由的赶到心里憋闷。低下头不去看那双眼睛,却看到了他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让骨节泛白。
他在懊悔吗?或者说在自我谴责?
小七靠在了车上,拢着双臂目视温煦的背影——如果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花鑫到底是哪根筋扭着了,才会找这样一个人做助手?就那个眼高于顶的花鑫会看上一个感情过于丰富的愣头青?
“你从来没跳跃过,是吗?”温煦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小七说:“你不是认识我吗。”
“嗯,你没跳跃过。所以,你不会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
“如果你所谓的‘心情’是见死不能救,那我还真不了解。不过,我见过很多从你这一步走过来的人。花鑫有没有跟你说过,监理会不是神。”
“说过。”温煦苦笑道,“他告诉我,不能直接介入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件,不能改变过去。可是监理会到底是什么呢?既然不能改变,还要监理会干什么?可事实上,我们的确改变了过去,这又算什么呢?太矛盾了。”
小七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回答:“这个问题你该去哲学家。”
“哲学家都是嘴炮。”
小七忍不住乐出声来。温煦又补充了一句:“这话是他说得。”
小七挑挑眉,笑道:“嗯,的确是像花鑫能说得出来的话。”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车祸要发生的关键点上。温煦猛地吸了口气,回头对小七说:“等会,我要是太冲动了,你得拉着我点。”
小七觉得温煦这个人很可笑,反问他:“你什么意思?”
“上次回来的时候,我们光顾着罗建了,没看到车祸现场。”——所以,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残酷与可怕。
小七忽然觉得心情糟透了,站直了身子撸起了袖子,“我没义务帮花鑫看孩子,你最好管得住自己。”
手表的指针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正点:22:30.
温煦和小七紧紧盯着那块摇摇欲坠的广告牌,紧张与全神贯注重叠在一起,两个人的额头上在数秒的时间内渗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小七率先发现了异常,“已经三十二了,广告牌为什么没倒下来?”
温煦也懵了,瞪圆了眼睛,眼睛里是那块本该在22:30分倒下来的广告牌继续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时间出问题了?还是车祸已经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温煦开始跑向广告牌。小七没想到他会冲过去,一时间被气得直骂人:“你他妈的给我回来!”
温煦在路况极差的车流间奔跑。他的脑袋里像他的脚步一样杂乱无章。
不会这样的,不可能的!如果车祸不存在了,钱毅的走私车就会安全通过,换句话说,开车的就应该是石佳伟了。可石佳伟应该在同一时间死在黎世翔家里,如果车祸没了,黎世翔的时间线就会被改变,然后是黎月夕……还有杜忠波、钱文东……甚至是自己和老板。
难道这就是时间轴把自己带回来的原因?难道时间轴让自己去制造一起连环车祸?
思绪像刹不住闸的烈车,直冲温煦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脏。他的脚步戛然而止——如果时间轴的真正意图是让我制造一起车祸,我绝对不能继续向前了。必须远离这里。
时间轴究竟是什么,想要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去认真思考。他只想着“我不能引发令多人伤亡的车祸,否则,一辈子都会不安。”温煦不在乎会不会引起时间轴的反扑,也不在乎自己所想是对是错,他只是必须避免因自己引发车祸的这种可能性。
小七在车流中疾跑不停,因为温煦的急停导致他应对不及,直接撞在温煦的背上。温煦踉跄着转回身,一把揪住小七的胳膊,说道:“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
车流很大,喇叭声吵翻天似的不绝于耳,小七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惶急。一辆蓝色的轿车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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