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开口处被人用蜡封住,油水不浸,两人索性便用刀将竹筒割开,果然看见了藏在里面的绢布。将绢布摊开后便能看见上面细细小小的墨色字迹。唯一比较可惜的是——
宁伟国直到此时依旧十分谨慎,这上面所写的既不是大周文字也不是北蛮文字,显然是某种不知名的暗语。
白启与傅修齐两人满怀期待的忙活了一场,最后却只得到这么一份东西,一时间也颇有几分犹豫:这种暗语,没有线索没有时间,肯定是破解不了的。
还是傅修齐当机立断,直接便道:“先去寻永毅侯!”
他思绪纷转,说话时的语速却是极快的:“宁伟国素是小心谨慎,他和北蛮通信的渠道应该不止暗语这么一层防护措施,说不定还有其他限制。我们现在半道上打晕了对方的仆从,也许已经打断了这一过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引起宁伟国的警惕......”
“那个送饭的仆从也很重要。”白启紧接着道,“必须尽快审出这些剩饭剩菜的处理过程,推断具体的传信方式。这样,我拿着这迷信去见永毅侯,请他立刻派人制住宁伟国。你替我审一下那个仆从,尽快审出传递密信的人,最好是直接把这些人都控制住!”
傅修齐自是点头应下:他们现在必须要快,主要也是打个时间差,要是宁伟国反应过来又或者传递密信的人反应过来前把这些人控制住。否则,他们才拿到手的先机也就没了。至于两人分工问题,虽然傅修齐不想承认,但是:在北境这里,在北境军的军营里,在这几件事里,白启说话的分量确实是比他重。至少,这事若是白启去说,肯定会更能比傅修齐去说,更加引起永毅侯的重视。
就在傅修齐和白启分工去忙的时候,宁伟国则是在帐中踱着步子。
来回走了一圈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他终于还是抬步出了帐子,状若无意的问道:“府里可有来人?”
守在帐门口的兵士与他行了礼,恭恭敬敬:“回大人的话,并没有。”
宁伟国脸色冷峻的点了点头,重又回了帐中,神色虽是如往日一般的镇定但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却不觉颤了颤:这不正常!如果是以往,他吃过的午膳被“处理”后,厨房肯定还要派人来营中询问他晚膳是否要在府里吃,准备吃些什么.........可是,直到现在,府里都没有来人,那就说明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会是什么样的意外?
宁伟国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很快便想起了昨晚那张写着“薛氏”的纸条和今日写着“毛柴村”的纸条......他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生死之间多有感觉,此时也隐约觉出不对来——无他,这些事情凑在一起,实在是太巧了,由不得人不多心。
这种事情,决不能心存侥幸,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可能是反应过度,但宁伟国还是立刻吩咐左右:“备车,我要回府。”
如果真是他反应过度,想多了,跑一趟也能安安自己的心;若真是出了事,他也必须要在城中戒严之前带上该带的东西和人,立刻出城投奔北蛮——虽然基业难得,城中还有一众妻妾儿女怕是带不走了,可基业没了可以再创,妻妾没了可以再纳,儿女没了可以再生,只有自己这条命才是唯一的,断断不容有失!
想到这里,宁伟国再无半点犹豫,连车也不做了,直接叫人拉了自己的马,往着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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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毅侯手里拿着白启递来的绢帕,略有沉吟:“虽说宁将军此行确有蹊跷,可单凭此物也不能断定他暗通北蛮......”顿了顿,永毅侯又抬眼看了白启一眼,“少将军应该也知道北境军暗中还有几队隐卫,上下行令皆是用以暗语。说不得宁将军就是以此来与那些隐卫沟通。”
白启却道:“我知侯爷顾虑极多,亦不愿在此时怀疑宁将军。只是,宁将军的为人,侯爷如今想必也有几分了解。”
永毅侯一时没有应声。
白启神色坦然,语句清楚:“祖父也曾与我说过,此人可用不可信。祖父这些年容他留在北境军中,不过是因为他是于次辅的人——陛下和内阁不会放心将北境军完全交由祖父一人把持,必要有一二掣肘,祖父亦是深知此事,方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他留在军中.......”
“宁将军能背着人作出杀良冒功这样的事,显然是个热衷名利,并且为了名利毫无底线之人。可这里是北境军,他头上还压着祖父,祖父之后是韩松韩将军,最后又是我........他这样的人,眼见着高升无望,未必做不出更没有底线的事情。”
闻言,永毅侯心里已有几分动摇,嘴上却还是道:“.......宁将军与北蛮多年争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似他这般身居高位,儿女成群的人,总不至于目光短浅到要与虎谋皮、通敌叛国的地步?”
白启的言语便如尖刀一般的简明直接,直中要害:“我知侯爷不欲在战时再起波澜,只是您将希望寄托在宁将军的良心上只怕不妥?若您还不肯信,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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