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另一侧的高塔。明亮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光学瞄准镜中,剑眉星目,轮廓英俊深刻,深红色礼服的女人亲密地挽着他手臂,笑盈盈地端着一杯香槟。
准星在男人眉心处停留两秒,转而移动到了女人心脏。
他扣动扳机。
血花在瞄准镜中炸开,女人倒了下去,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兵荒马乱,男人侧脸溅上了血,一手揽着女人的尸身,眉头紧皱地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碎了玻璃的窗户外,夜幕中只有顶端刺破雾气的高塔。
瞄准镜中男人就好像在同他深情对视,他俏皮地笑了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额角行了个礼,迅速收拾东西离开阁楼。
夜色迷离,他拎着箱子在夜幕中逆着慌乱的人群奔跑,气喘吁吁地到了另一座塔底,刚好看到男人在保镖和手下的簇拥下走出大厅。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但礼服略微凌乱,手上象征着至高无上地位的戒指红得像刚从血管里喷出的血。
好美。
他在无人注意的阴暗角落里抬起手,右手并指作枪,遥遥指着男人脑袋,像最天真的孩童玩闹般,轻轻一抬。
“——biu。”
唐潮皱着眉头唔哝一声,缓缓睁开眼,梦境在他脑中留下的只有不甚清晰的凌乱画面,他只能意识到自己刚才做梦了,其余一概不记得。眼前占据整个视野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胸口上有个鲜明的牙印。
他正被方穆博整个儿搂在怀里,唐潮默默移开眼,翻了个身。放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下,方穆博睁开眼,眼中不见丝毫睡意。他主动松开唐潮:“醒了?”
男人声音还带着事后性感的沙哑,唐潮应了声,撑着酸痛身子坐起来,腰部和臀部的不适因此更加明显。他抿了抿唇,开始穿衣服。
身上很干净,应该是昏过去后方穆博帮他清理了。厚实的窗帘挡不住天光,唐潮感觉到饿,推测现在应该是下午了,果然抓过手机一看,一点十分。
方穆博的手机正放在他枕头边,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唐潮下意识地一瞥,被短信弹框上自动显示的第一行字给惊到了。
他立刻偏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方穆博正穿着衣服,闻言一头雾水地“嗯?”了一声,他拿过手机看了眼,眉头皱起。
【想知道你在(哔——)时会不会把我夹疼?】
方穆博暗骂一声,赶忙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谁,这个人从上个月起就在给我发色.情短信。”
“没关系的你不用和我解释。”前脚还在和他滚床单后脚就有人发来了黄色短信,说不气是不可能的,唐潮抿着唇弯腰穿鞋浑身笼罩着低气压。突然他动作一顿,直起身看向方穆博:“上个月?具体什么时候?”
方穆博立刻道:“第一条是在十七号,当时我在开会,所以记得很清楚。”
十七号。唐潮也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去了医院看脚,最后医生问他要了电话号码。
他把方穆博的电话给了他。
是巧合吗?
唐潮想起了兰葵予不让他把电话给任何陌生人的提醒,还有得知他将方穆博的联系方式给了医生后的那句“干得好”。
他仔细回想,已经记不得医生的面容了。
“我可能知道这短信是谁发的了。”唐潮面色凝重:“他大概本来是要发给我的。”
唐潮言简意赅地和方穆博解释了那天的事,末了内疚道:“抱歉,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没事。”方穆博才知道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非但没有埋怨唐潮反而松了口气,“幸好你把我的电话给他了。”
“你不生气吗?”唐潮微微诧异,换位思考,如果他像方穆博这样天天被色.情短信骚扰,肯定会烦得很。
“没,这些短信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但如果真发到你那里了,肯定就不只是短信那么简单了。”方穆博道:“我又没损失什么,又免了你被缠上,为什么要生气?况且他还是我的竞争对手。”
唐潮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各自穿着衣服,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他真是个好人。唐潮心想,如果自己是个弯的,肯定会爱上他的吧。
唐潮拾掇好自己站起来,看到方穆博脊背上的数道血红抓痕,不禁面色一红。方穆博贴心地没有在唐潮任何有可能会裸露在衣服外的地方留下痕迹,反倒是他,失控中把方穆博侧颈吮的全是暧昧的红痕,衣服根本遮不住。
方穆博没有在意,对着镜子弄了弄衣领,确定没办法后就不再管它,正大光明地走出了房间。
把一房狼藉留给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方穆博和唐潮到前台退房,唐潮全程沉默,目光到也没刻意躲闪,但怎么都显不出和方穆博亲密。前台小姐还是接待他们的那位,见过唐潮黏黏糊糊缠着方穆博的模样,再对比现在的不冷不热,看向两人的目光中不觉带上了好奇的探究。
方穆博放好身份证,谢过她,假装自然而然地牵过唐潮的手,唐潮一愣,看了眼方穆博平静的侧脸,没有挣开。
两人手牵手走出酒店,正午阳光灼热,似要把一切暴露在大庭广众下,唐潮觉得不好意思,想松开手,却被方穆博更加坚定地握着。
“方……方哥?”唐潮小声叫他。
“嗯?”方穆博像是完全不觉得和另一个男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有多吸引眼球似的,不为所动。唐潮拗不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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