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碰不到,再努力也无法进入的地方。
我生怕你某一天又回到了你的城市,那么大的城市,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算了,不矫情了,万一说着说着,下一秒你就出现在教室门口来找我告别怎么办。
付良京,我有一个秘密,有一个无数次都快暴露的秘密。
每次看着你的眼睛,我总怕下一秒就会将这个秘密宣之于众。这个秘密我憋在心底快成了一块心病,吐露出来我又怕你我形同陌路。
可后来啊,我想明白啦。有一些事情,就让它永远埋在心底好啦。
你的成年礼,一定要完美的举行完毕。
祝十八岁以后的你,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希望你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余生。
还有几个月我们就要各奔东西。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过后,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陈复。
付良京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手指都在颤抖。
泛黄的纸张不知何时滴上了眼泪。
年少时青涩的爱人带着羞愧写下这封信,他有满腔的爱意不知如何诉说,他压抑着恐惧,隐晦的悲伤是那么显而易见。
付良京无数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爱上陈复。
当一切觉醒,却为时已晚。
他们一起迈入中年,巨大的创口在他面前摆着,又让他无力填补。
爱人因为烦劳的工作生出了几根白发,天天早出晚归却从不抱怨,这样的隐忍让他心疼,可陈复从没对他吐露心声。
陈复啊,陈复。
付良京搂紧怀中人,感受他沉睡中的呼吸声。
他努力亲吻着陈复的发旋,想着那本黑色笔记本,在酒气中又度过了一个失眠夜。
可是日子还是照样过着,不会顺应任何人的悲伤。
可是压死骆驼的也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又或许是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付良京发现陈复手机中有一个长期往来的人。
他并不知道那是谁,不过当两人在难得的休假日准备享受生活时,陈复的手机一直在响。
那时陈复在洗澡,付良京拿过手机,想给他静下音,却发现那是一条很暧昧的桃色短信,充满了色`情的挑`逗意味。
陈复在洗澡,而他们刚刚准备要度过一个美妙的假期。
付良京什么也没说,将他的手机放回了原处,等待陈复洗完澡出来。
他们本来准备要做`爱的。
不久后陈复出来,两人对视片刻,付良京起身吻住了他。
暧昧的水声从唇舌交缠的地方传来,他很快就动情了,伸出一只手抚慰着陈复的男性`器官,两人纠缠着倒向软绵绵的大床,意乱情迷间,陈复的手机又响了。
陈复想拿过来看看,被付良京截住,十指交握,两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隔靴搔痒的快感很快就俘获了陈复的神志,两人像蛇一样缠在一起,紧紧拥抱住彼此,在欲`望中挣扎互相抚慰,身上的衣物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付良京进入了陈复的身体,在高`潮时轻声质问他:“你是干人的那个——还是被人干?”
陈复没听清,付良京趴在他的胸口上粗声喘气,抬头虔诚的亲吻他的下巴。
半小时后,陈复看见了那条短信,神色居然带了那么几分微妙,眼角有些笑意,嘴角暧昧不清的轻挑。下一秒,他起床换好了衣服,对着付良京的脸犹豫片刻,还是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告别吻。
他说:“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你别忘了让汪阿姨给你做晚餐。”
付良京还是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神色居然带了一点凄惶,“你现在出去干什么?”
“嗯……出了点事情,”陈复不动声色的扒下他的手,“我明天会回来的。”
付良京眼见他推门离去,自己却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样无法挽留自己的男人,心中的悲哀几乎快将他淹没。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陈复关上了卧室的门,就像多年前的自己,对着年轻的陈复,关上了病房中的那道门。
他们明明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结局的,为什么非得像现在这样呢。
为什么——非得这样虚伪呢。
没人能告诉他答案。他在两人的卧室中坐了一夜,就像从前陈复的那样,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中痛苦挣扎绝望,他麻木的坐在两人刚刚做完爱的床上,等待着天降破晓、一切尘埃落定,在最后,等待着属于他们两个人,最终的结局。
很奇怪,这世界上有人明明很相爱,却永远无法在一起。可是这世界上那么多明明彼此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却可以在彼此厌恶的生活中共同度过下半辈子,再争吵、再打闹,柴米油盐酱醋茶,却能一起走进坟墓。
他们从高中开始相识,几十年年来却从未相知;他们在最懵懂无知的时候相爱过,却输给了现实中无法相处的性格;他们在最好的年纪相遇,却又在最旺盛的年龄枯萎、错过;他们在事业如日中天时决定重新在一起,最后的最后,却还是发现,他们不如彼此放过,就那么放手吧。
折腾了大半生了啊。
黎明终究到来,付良京缓缓从被窝中起身,麻木的双腿差点让他摔倒。
他一个踉跄,手紧紧抓稳了床头柜。一只手从抽屉中翻出来压在最底层的首饰盒。盒子中装着钟既明给他的戒指,那对男戒其中一枚是为陈复打造,另一枚,对于他来说戴上稍微偏大。
他对陈复求完婚后,就从来没戴过那枚戒指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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