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的泡沫。水混合着白色的泡沫从他的脖颈上缓缓滑下,冲出一条优美的线条。陆敏之有些呆滞,刚才缅怀童年的气氛突然和这些泡沫一起从下水道里偷偷溜走了,满室蒸腾起的雾气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朦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季知秋15岁或者18岁考上大学?总之季知秋在他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
这个成熟的男性对自己表白,自己并没有拒绝,然后他们现在同处一室,赤裸相对。陆敏之突然将刚才几乎要遗忘的尴尬重新拾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季知秋却张开了眼,“发什么呆?快帮我抹沐浴露,洗完我要睡了,好困。”
陆敏之茫然地接过黄色的浴棉,机械地开始动作。黄色浴棉划过脖子,胸口,腹部,季知秋转了个身,背对陆敏之,让他为自己清洗。
然后陆敏之蹲了下来,抬起季知秋的一只脚踩在自己腿上为他清洗。
季知秋从上向下俯视,能看到陆敏之的头顶发旋,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腿轻轻地踩着陆敏之的小腹。陆敏之伸手握紧了他的脚踝阻止他的动作,抬起头看站在花洒下的季知秋。
“别这样。”
季知秋挑眉,虽然脚不能动,但是脚趾故我地轻轻滑动,拨弄着。
陆敏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甩手扔掉了浴棉,转身而去。
季知秋也不在意,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随意拿起浴巾在可以擦到的地方擦了擦,也不顾剩下的水珠,就这么进了卧室,躺上了床。
陆敏之从浴室出来进了自己卧室附带的小浴室。门外依稀传来季知秋进房间的关门声,他快速地冲了个澡,突然无心工作了。
摔在床上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陆敏之像鸵鸟一样拒绝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你完了陆敏之!你根本是深受诱惑!
林君翔周六中午才刚从宿醉中醒来,扶着脑袋刷牙,一口白沫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晚他和季知秋说什么来着?
对着镜子愣了三秒,他不顾满口泡沫冲进房间拿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我擦!”
来不及擦干手,赶快给季知秋打回去。那边电话慢腾腾才接起来,季知秋鼻音很重,睡意朦胧。
这种声音在林君翔脑子里以每秒200米的时速铺展开一副淫靡的想象画面。
他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昨晚……”
“昨晚怎么了?”季知秋被人打扰了睡眠,心情不佳,他完全罔顾自己已经睡了11个小时以上这个事实,判定林君翔有罪,口气不太好。
“你和陆敏之……”
“你不是让我耍流氓么?我就去了。”
“我,我喝醉了呀!你怎么那么糊涂!我让你跳楼你跳不跳?”林君翔被他一气,脱口就骂。
“不跳,”季知秋从床上稍微做起来一点,爬了爬头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让你投怀送抱。”
“你说我那么紧张干什么?”林君翔反问他。
主动耍流氓这件事放在林君翔身上就是黑历史一段,很大程度上预见到了他之前那段感情悲剧,因此他不发飙谁发飙?
季知秋乐了,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好好说话:“行了,我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逗你玩呢。”也逗他玩,他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林君翔让他气笑了,拿话戳他:“早几个月怎么没见你这么有本事啊,天天被人气得暗自神伤的,早知道你这么能,当时白可怜你了。”
季知秋也不动气,不冷不热地回他:“我就记得有人成天拿我开心了,可怜我是真没见着,你见着了?”
林君翔“啪”的挂了电话。
结果这天早上,陆敏之破天荒没给他做早饭,赖在房间来不出来,季知秋烤了两块吐司,抹了巧克力酱,端着牛奶,一边吃早饭,一边用脚踹陆敏之的门。
“我要回去看姑妈姑父,起来给我开车。”
“自己打车。”陆敏之隔着门朝他吼。
季知秋于是回餐桌边,把三片吐司都吃了。吃完了吐司他又走到陆敏之门口踢门:“你休息在家也不去看看姑妈姑父,养你不如养块叉烧。”
话没说完,门“唰”的打开了,陆敏之穿戴整齐,臭着脸对他说:“走吧。”
季知秋耸肩,拿起桌上一块吐司塞进陆敏之嘴里,另外两块打包,跟着他下楼了。
陆景明身体依旧不是太好,为了迁就他,整个陆宅收拾地特别干净,纤尘不染,为了防止交叉污染,连中央空调都关闭了,可就算这样,他的气管和肺部依旧不太健康,时不时低烧缠身。奈何这是全然靠细心调养的毛病,陆季闵柔也没有办法,只能更加细心照料丈夫。
两兄弟回家,倒是让陆景明心情不错,虽然看上去对陆敏之还是爱理不理的,但是看得出还是很高兴儿子回家来的。
吃过午饭,四人坐在客厅,偶尔谈谈公事,大多数时候则说说有的没的,时间过得倒快。
晚饭之后,陆敏之想回家,陆季闵柔却拦下了两人,让他们在家里住一天。季知秋先满口答应了,陆敏之当然不能反对了。
晚上季知秋又指使陆敏之帮他洗澡,不过今天就安分很多了,两人速速打理好自己,回房睡觉。
因为照顾到双亲的休息时间,比往日两人自己睡觉的时间早多了,陆敏之有些失眠。
他的房间和几年前一样,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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