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旌跨了一步离开病房，自动门在后边缓缓关上。
这次木桀没有去追，慢慢蹲了下来，老妈还跪在地上，怎么去追。
阮晴看程旌离开，跪的很直的身子有点软了下来。
“妈，你赢了。”木桀说“你赢了，你抓死了我们的软肋。”
阮晴伸手想扶木桀，木桀先一步站了起来，扶着阮晴的手把阮晴拉起来，扶她坐到椅子上。
“爸，我静静。你照顾我妈。”
阮晴拉着木桀即将要抽走的手，抬头迫切的问了木桀一句“小桀，我和缪雨琪的妈妈商量，你们两先订婚，行吗？”
木桀手无力的捏了一下，有些无所谓的说“你决定吧。”
阮晴像是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木桀的手，木桀一秒钟也没有犹豫，走出了本来属于自己的病房。
刚刚清晨，外边医院刚开始忙起来，比起夜里也只是稍稍喧嚣了点，但是木桀觉得很吵，吵得不行。
医院没有楼梯间，木桀都不知道哪里可以安静的待一会儿。
木桀从后门走出去，看到一个小花园。这时候花园里没什么人，木桀走到花园里一棵树下边站着，摸摸口袋想拿根烟，发现没带。
养伤期间待在家里每天被盯着，木桀烟都戒得差不多了，想想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没有烟，木桀只能看着周围的景象静静，在心里和自己说已经抽过烟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供病人休息的小花园，没什么特别，因为是春天倒是开了不少花。
左手边不远处是住院部的一扇小侧门，存在感几乎为零。
木桀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从门框里伸出一条腿，很眼熟。
深灰色的西裤，今天程旌也穿了一条。
木桀动了下腿，有些腿软的走过去，迈上台阶，程旌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手里有半根没抽完的烟。
程旌还在这里坐着，一连生无可恋的表情，为什么。
木桀在心里问了一百个为什么，然后笑了一下。
听到脚步声，程旌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眼前的木桀。
“你为什么没走？”木桀沙哑的开口问。
“我抽根烟……”程旌勉强笑了一下说“不行？”
“行，你就是抽大烟都行。”
程旌又笑了一下，杵着墙从地上爬了起来，把烟丢到地上。
“你怎么下来了，过一会护士该送药去了。”程旌看着木桀的眼睛，发现木桀的眼睛有些红。
木桀冷笑一声“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是，木小爷怎么会有病，身体倍儿棒，失忆半年还能一眼就想起我。”
“我特么没失忆，就是记忆混乱的时候被我爹请了个催眠的大叔。”木桀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声。
程旌看着木桀这个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得温柔，笑得宠溺。
这个样子的木桀，自己多久没有见到了？
很久了。
木桀看着程旌的笑脸，本来的脾气都没有了。
生什么气，本来就不是程旌自愿的，能生什么气，所有事情解决不了的根源都还在自己这里。
“程大爷。”
“嗯。”
“我妈让我和缪雨琪订婚了。”
程旌浑身一抖，拖在裤缝线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再争取一下，再想想办法，我们或许就不会现在这样了。”木桀痛苦的问。
程旌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防止自己继续抖。
一直被自己以为会退缩的木桀，比自己勇敢。
“木桀，你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们家，从里到外，每一处都是我以前最想要的，虽然不是现在。我知道你有多在乎那个家，多在乎你的父母。很多次，谈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犹豫，你的害怕，都让我不忍心让你去做选择，太残忍了。”
“可他妈现在我不犹豫了，不害怕了，我去面对了，那你呢？”
“是，我懦弱，我害怕，我害怕最后你会选择你的家人，但是我更害怕你选择我，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失去那个你爱的，我羡慕的家。”
“滚你妈的！”木桀骂了一声，走上去拉着程旌的衣领吼“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难道没办法解决吗，你那么快就说放弃，现在我要订婚了，你他妈还说放弃。”
程旌看着木桀，闭了闭眼睛说“是，有办法，肯定有，但是木桀，现在有吗，你想出来了吗？没有。”
木桀听完这几句话，扯着程旌衣领的手慢慢放开。
是啊，办法肯定是有，可是什么时候能想出来，明天？后天？明年？后年？或者更久？
在老妈这样逼迫的情况下，怎么想。
程旌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下木桀发红的眼眶，然后顺着眼眶摸到脸上，最后到脖子上，一使力把木桀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不管木桀挣扎。
“木桀，我们别无选择，你妈妈都已经跪下求你了，你说她的决心有多大，还有你爸呢？你爸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不代表他不做，到时候怎么办，看你们翻脸，我没办法。我没办法看你做选择，看你因为你爸妈难过，看你最后因为矛盾失去那个家。”
木桀挣扎几下就放弃了，靠在程旌肩上，手拽着程旌的衣摆，呼吸着属于程旌身上的味道。
“程旌，别这样，我们还有办法，还有的。”木桀搂住程旌的腰，努力忍着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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