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望了望掌门师兄,林霆安冷哼一声,撇过头,不发一言。他又看了看程知桃,程知桃望着房顶,那表现分明是我不想说话。
最终程知桃从后边戳了戳苏溪亭,又望了望林霆安,三人还是选择离开,给谢淮君适应的时间。
三人离开一汀烟雨才微微放下心中的担子。
“师兄,你们二人的伤势如何?可还严重?”程知桃拦下二人道。
“并无大碍,一些小伤罢了。”苏溪亭摇摇头,“不过那凝血仙草确实难得,我与师兄二人联手才勉强偷到。”
“多亏你们了。”程知桃行礼感谢二人。
“都是师兄弟,不必说谢。只是想不透为何师弟竟失忆了。”苏溪亭表情严肃,“我把脉的时候什么并没有发觉他有其他地方受伤。”
“我也不清楚。”程知桃苦笑,“师弟晕倒了近两个月,今日是用了凝血仙草后第一次醒过来。”
“对了,为何回来之后不曾见过沈诀,他不是最黏师弟的吗?”苏溪亭突然想起来什么。
程知桃低下头,略有一些心虚,“我……我让他离开凝辉宗了。”
“你让他离开凝辉宗?”林霆安也难得插话,“沈诀是我凝辉宗弟子,你怎么能赶他离开!更何况,他是舒窈唯一的儿子!”
苏溪亭目瞪口呆,这么多字,这是掌门师兄说过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吧!
“可是他是魔,他的心魔是谢淮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害了师弟!”程知桃猛地拔高声音,“他是师姐的唯一的孩子,我知道,我也想怜惜他。”
“可是他是魔,他改不了,他总会有心魔爆发的一天。他的心魔又是师弟,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危险。”
程知桃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脸颊上滑落。“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你至少也与我们商量一下才是。”苏溪亭怕两人吵起来,“这样吧,师弟刚好失忆了,便先瞒着他,我派人下山去找沈诀。”
有苏溪亭插话,林霆安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甩甩袖子离开。
程知桃还红着眼睛,苏溪亭也不愿再逼她,便也匆匆离开了。
只是苏溪亭心里并不是那么相信程知桃的说辞。把沈诀赶下山,师弟肯定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刚巧师弟醒过来便失忆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会那么巧?苏溪亭有些怀疑,但是他与程知桃相识多年,还是相信她的为人的。
只可惜了沈诀那小子,竟真的离开凝辉宗。
希望能找到他吧。苏溪亭想。
然而之后凝辉宗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脉去寻找沈诀,也没有找到沈诀到底去了哪里。
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然而当年无尽的疑点,都在时间流逝中渐渐消散。
凝辉宗的众人在掌门和管事的提醒下,也渐渐再没人提起过客卿曾经有一个徒弟,名为沈诀。
七年之后。
“恭喜恭喜。杜掌门,难得你们缥缈峰出了一个新秀排位第一,真的可喜可贺。”谢淮君故作亲热的拍了拍杜景逸的肩膀,眼神调皮。
围在身旁的各位门派代表,世家代表都脸色一僵。
这话听着是恭维,怎么从谢淮君嘴里说出来这么难听?
好不容易这一届师门大会里凝辉宗没有出色的徒弟出来和他们抢第一。但是听着谢淮君这话怎么这样的嘲讽。
其实倒是众人冤枉了谢淮君,他本心是真心实意的表示祝贺的,谁让众人对他都有阴影,所以才总觉得他话里话外的在嘲讽众人。
这一届的师门大会终于落幕,谢淮君独自走在回芙蓉香榭的路上。
傍晚的芙蓉香榭像是笼罩在一层浅金色的轻纱之中,湖水波光潋滟,透着一股静谧安心之感。
失去七年的记忆之后,谢淮君倒是更让凝辉宗众人头疼。他本来便有些放荡不羁的性子,因为之前师姐身死,又收了徒弟,才稳重一些,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便更加放荡了一些。
这几年里不知怎的,之前好多年不曾突破的洞虚境,竟轻而易举的便突破了。如今的谢淮君已是化神境界,在各大门派和各大家族里,几乎已经无人能与之匹敌。
毕竟能进入化神境界的,已经都是各大门派的老祖宗,轻易不会出手。而谢淮君又担着第一剑修的名头,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最近谢家家主谢秋言也频频动作,先是把谢淮君父母的牌位供到宗族祠堂,后是安排谢淮君参与家族事物管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谢秋言有意传位给谢淮君。
不过看谢淮君的意思,好像并不领情。
有这样一出,谢家自然无人敢打扰谢淮君。所以芙蓉香榭周围,一般都是最清静的地方,无人敢来打扰。
可偏偏,谢淮君突然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藏在一个墙角处,用墙壁挡着身体,脑袋微微探出墙壁,在偷偷的看他。
大概又是哪家的女修吧,谢淮君不甚在意的想。
然而走了一段,身后的视线似乎一直黏在他身上,灼热又专注,谢淮君便有些奇怪,那似乎不太像是个女修。
他心中一动,暗暗施了一个术法。
“说吧。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谢淮君施了障眼法,真身偷偷潜到暗处,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
谁知那人生得颇高,力气也大,肩膀一拧竟突然挣脱,飞快的往前跑去。
看背影便知这人应是一个女子,一身紫色裙袄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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