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妖毒突然变异还是沐子疏的比比起了效果,枕惊澜再次昏昏欲睡起来。
梦中回到了最初那个小村庄……
☆、低调的第二十五章
“当年你慷慨留我一命,施以小惩大诫,就是为了今日来取走?”
被踩着脑袋,不得不脸贴地面的的少年神色阴戾,由于常年照不到阳光,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所说的“当年”,在容溯眼里就是昨天的事。玉然涧内时间错乱,故而无岁月可言。正如枕惊澜所说,谷族只是外界投射进来的海市蜃楼,只要还有人坚信他们的存在,他们便不会消失。
“谷宸,你可知这百年你害了多少人?”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小殿下?”谷宸闭了闭眼,又道,“听闻魔君素来心狠手辣,怎么看过一回湖生镜便当起圣人来了,还是说你只在他面前装圣人?”
容溯不接他的话,加重了脚下的力:“你也照过湖生镜了?”
“是。”谷宸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转过头,面色狰狞地瞪着始终平静的容溯,“我还知道,就是那些妖兽不杀他们,最后也会全部死在你的手里,不是么?”
“是又如何。”
不顾头顶不断加重的力道,谷宸疯笑起来:“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天道不收你,自有青逻执剑处……”
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污血从七窍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酸臭味。谷族被灭族除了谷月黎,无一幸免。谷宸拖着一具腐朽的驱壳,以复仇为信念,足足支撑了三百年,直到他发现他劳心费神尽布的局,不过是另一人局中微不足道的局中局,一颗有点用处的棋子……
“罪孽深重,死无归所。”他喃喃道。
他眼里并没有恐慌,反而像是卸了肩头压的他喘不过气的大石般松了口气,终于——得以解脱。
……
枕惊澜在花香中清醒过来。
不是那种纯粹的花香,而是经过处理添料的香。
“师父。”
枕惊澜不知梦到什么,蜷着身子抖个不停,像是在承受巨大的折磨。容溯见他快醒了才将他从被搂在怀里的位置换到靠在墙上。
枕惊澜眨着眼,在容溯收起手中东西后才算想起那个红色香囊里装的什么。
“怎么还留着?”
容溯:“师父送的,徒儿怎么好随便丢。”
这话说的枕惊澜一阵惭愧,先不说他师父若焉送过他什么,就是容溯给他的那块暖玉也早不知丢哪去了。
“贪徊虽不可入药,花香却可解百毒,师父可感觉好些了?”
枕惊澜起身活动了筋骨,只觉得浑身舒畅,杀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心魔都彷如被封印了。
“你这衣角……”怎么有块黑斑,还有股骨腐臭味。
容溯看了看:“许是方才蹭上的。”
“为何又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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