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若没回话,显然恰有此意,抬步就往竹屋走,两人停驻于屋门前,颜于归凝眉看着那屋子,手指摩挲着下颚,沉思不语,正在推门而入、掀门而入和拍门而入这三种比较礼貌的形式之间作抉择,而将若已经抬脚,他刚要提醒,前面的人就一下踹开了竹门。
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僵尸啊,厉鬼之类的东西,竹屋三舍,干净整洁,入目是一小方桌,桌子上还有崭新的茶具。
颜于归狐疑地看着屋子,喃喃自语道:“难不成真有人住在这里?”
将若早已推开了其他两扇门,在房内随意地看了看,才淡淡道:“并无人气,也没有什么机关。”
“那这竹屋为何总是出现,又不放我们离开,进来后又瞧不见什么东西?”
将若踱步至窗前,伸手撑开了窗扉,看着天际刺眼的日光,双目阖着,撇嘴不耐烦道:“看来还要再停留一宿了,真是麻烦。”
“很麻烦?”颜于归见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靠窗的摇椅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而后反手解下背上的席子,俯身将它在地上摆弄好后,盘腿坐在上面。
“浪费时间而已。”将若答了一句,而后双臂环胸,慵懒地躺在了摇椅上,阖目不再理会颜于归。
颜于归见状,也不再打扰,盘腿歇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又侧首望着摇椅上的将若,问道:“你知道这个林子有什么传说吗?”
那人许久不曾答话,颜于归觉得他可能真的睡着了,这便打算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却又听见将若说:“有一个,但是不太记得了。”
那等于没有。
颜于归嘴角一抽,而后叹息一声,翻身躺下。
屋内很快归于平静,甚至林子里的雀儿都懒得出声,一片死寂。太阳很快落山,夜幕降临,万籁无声,整个屋子似乎只有两人淡淡地呼吸声。
咚咚咚……
将若与颜于归同时睁开眼,相视一望后又同时看向了门口,他们进来后并未上门栓,门只是虚掩着的,一般常人敲一下都可以将门敲开。
也就是说,门外的,非常人。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传来,节奏如前,门外的‘人’见里面没人答应,也不慌不乱,依旧是那样缓慢的敲法,而门内人则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同样不慌不乱。
这样的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门外‘人’见里面没有声音,似乎迟疑了片刻,而后喃喃自语道:“里面没有人吗?”
屋里屋外鸦雀无声,因此这一句话也算不得喃喃自语,那‘人’话音刚落,摇椅上的将若便微微挑眉,眼中掠过几丝笑意。
“看来,是必须要进去看看了……”
门外居然是两个‘人’!
颜于归面色一变,一阵诧异过后又想了想那声音,不禁有些难以置信,方才那个声音不就是他的嘛!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似晨时的他一般,透着淡淡无奈,还有之前那句,他就说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那便是将若的声音无疑!
颜于归一阵毛骨悚然,后背发冷,他木讷地转头,无声地问将若:他们不会进来吧?
将若右手食指微微抬起,压住了唇瓣,唇角微微上勾,妩媚一笑,并不出声。
颜于归心里骂了句妖孽,然后就偏头,目不转盯得看着门,右手一抖,一纸黄符抖出,被他用手指夹住。
门外的‘人’似乎推了推门,而后便又听到‘颜于归’似笑非笑的声音,他道:“推不开,怎么办?看起来好像有术法。”
‘将若’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砸开。”
还是如此粗暴无力!
颜于归目瞪口呆地看着将若,将若:“呵。”
还真是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颜于归唯恐外面的家伙进来,衣袖挥起,一行黄符飞过,从上往下,自左行右,将门缝‘啪啪啪’地贴了个严实。
颜于归回头,摸了摸眼角,悄声问道:“他们能进来吗?”
“谁知道呢……”
将若此时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双手叠交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那门上的黄符,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将它撕个稀巴烂。
颜于归手再次一抖,又一行黄符横着‘啪啪啪’地拍在了门上,这次死死封住了,他挑眉,仰头看着将若。
妖若看着颇为挑衅的他,冷冷淡淡地轻笑一声:“呵。”
“你要是敢撕了它,我就……”
颜于归的威胁还没怎样出口,门框上十字相交的两大道黄符突然变了色泽,而后如碰到了业火一般,嘶啦一声,变成了灰烬。
门晃动了两下。
颜于归寒毛竖起,登时一个激灵,浑身上下抖了抖,目光死死盯住了木门,看着那外面能蹦哒进来一个什么东西。
吱呀一声,门从外被缓缓推开,一点一点,摩挲着地面,发出诡异的嘶和声,颜于归此刻觉得自己就像被凌迟着一样,倍受煎熬,恨不得一下扑上去将门大开,也不要让这声音折磨他的耳朵,因为耳朵真是太疼了。
两扇门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终于完全被打开,而门外,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
不对,也不算什么都没有!
颜于归瞳孔猛然收紧,而后眯眼看着门口,白天时,他与将若被这座房子阻住了去路,无可奈何下就走了进来,走的是一条荒废的石子路,而现在石子路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树林,了无生气,而且那枯树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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