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一脸认真,道,“阿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相信你。我有一个朋友,几年前失踪了,我知道他一定早就不在人世,只是想找到他的遗骨。我顺着他留下的线索找到这,也确定了他的确是在这里出的事,我知道这个地方不一般,阿姐你现在是半个本地人,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垂头小声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阿姐,这个房间的地下室里,现在还有人被囚禁。隔壁的房间,还死了人。那些乞丐,被人搞成了残废,断手断脚,有的还却了眼睛。阿姐这些你是看在眼里的,你告诉我这些,我保证不会透露,不会让你和你的家庭陷入危险——我们不是什么能掀起大浪的人物,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我的那个朋友,死的时候才二十岁。阿姐,你的儿子也就这个年纪吧。你能想象,他们家庭所承受的痛苦么?阿姐你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却愿意为了你的孩子留下,倘若你的孩子遭受这些,你愿意么?”
四宫轻轻握住老板娘的手,柔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阿姐。”
老板娘眼眶泛红,她不住摇头,重复道:“你们快走吧。”
“我们压根走不掉啊,阿姐。”四宫此刻就单纯如一个学生,一个简单的二十岁青年,他说,“你们这边的人,都在悄悄监视着我们。你的丈夫,招待所的老爷子,都让我们去南边,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直接跑,要么去南边。直接跑的话,你们的人可能要乱棍把我们打死,去南边,也只会掉进你们的圈套。”
“阿姐,我说的是么?”
四宫完全是在猜测,他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构造出了这么一个结局。他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凭感觉猜测,再用此套老板娘的话。他知道对待这种优柔寡断的女人该用什么伎俩,他知道怎么说才能打动这个女人。他看起来真心实意,实际上每说一句话都在揣摩这女人的表情和动作,思考接下来的突破口。
“我啊…还想回家呢。阿姐,你忍心么?……你不想念你的家人么,你的父母,他们这些年,一定很想你。”
这个温柔的南方女人最终招架不住,她捂着嘴,抑制住自己的哭,抽泣着说:“我们不想这样…我们真的不想这样…”
四宫轻轻拍着老板娘的肩,安抚道:“我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们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打死…我丈夫的腿,就是被他们打残的…”
“安静…嘘,安静…”四宫温柔道,“来,慢慢告诉我,不用怕。冷静下来慢慢讲,有什么憋在心里的,都可以讲出来。”
老板娘双手捂住脸,双肩剧烈抖动很久,直到她平静下来,才开始诉说。
四宫在隔壁忙活的时候,隔壁房间里只有庄泽是清醒的。大半夜,阿海二号和张佑迁都已经陷入沉睡。他们也想熬夜,只是身体实在撑不住。
四宫没有多长的时间,早点铺四点钟左右就得开门,他得在这个点钟之前把话问完。庄泽十点多的时候睡了一次,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再睡不着了——说也可笑,他这么一个没有丝毫用处的人,反而是最紧张的那个。
昏暗的房间里,他缩在自己的床上,悄悄看一旁床铺上的阿海二号。
如果这一会撬开他的嘴,灌一瓶白酒下去,阿海一号应该就能出来了吧……可就算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阿海二号的存在,是个炸弹。占领阿海一号的身体就算了…从某一角度看,这家伙还是庄泽的情敌。
庄泽:……
他极力回避这个问题,可每次无意中一想起,就会心塞很久。
这算个什么事啊…
乱七八糟一锅乱炖的大杂烩。
他在房间里等待许久,直到听见了第一声鸡叫,四宫推门进来。
庄泽慌忙坐起身,问他怎么样。
四宫摆摆手,给自己倒了茶水一口干,说:“等小鱼子给你讲,他逻辑比我好。我快累死了,心灵导师妇女之友真是个高能职业,我等忙完这一票,就准备当个天天写鸡汤的妇女之友,出本书一定能上销售榜。”
庄泽:……
“郁新德呢?”庄泽问。
“去地下室了查探了。”四宫又干了一杯水,抹了把嘴,“等他上来再说。”
四宫是非常信任郁新德的,从他平日的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四宫这种人,看似阳光热情,但旁人很难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他和别人保持着亲近又疏离的关系,只有郁新德是他真正信任的人。
“我们…是安全的吧?”
“唔,怎么说呢?”四宫歪着脑袋,笑容总有点看笑话的感觉,“如果我们昨天吃完饭就退房,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是安全的。但是现在,我们准备从这里带走一个人,安全的几率就只有百分之三十。想助人为乐,总是得付出点代价。”
“抱歉…”庄泽不知如何答话。毕竟留下来救人的这个请求,是他先开的口。倘若他有郁新德那么厉害,就不会觉得内疚。偏偏他是个没用的家伙,要是在别人的团队,没用的家伙还敢提出要求,一早就被驱逐了。
“安啦,年轻人,不要太妄自菲薄。”作为一个存活多年的老年人,他看待事物已经足够的宽容——又冷漠,又宽容,“我像你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小店面帮人跑腿,吃了上顿没下顿,觉得自己干脆死了算了。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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