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考试前夕,老师们的口气又变了,团结一致地说:“一模的分数不代表高考分数,甚至还差得远,所以说考得好,不代表你就没问题了,考完了还得给我加把劲,考的不好,也不要灰心,我见过太多学生一模考的不好,高考超常发挥的。”
考试前一天的晚上,各科老师都要排着队。
班主任说:“别忘了带你们2b铅笔,黑色签字笔,准考证,别忘了涂考号、座号,到时候会发一个条形码,给我粘在框框里。”
语文老师:“前三道选择题,谁都不许写错,考完了我每个人都要看,谁错了就抽谁。今天的作文,大国工匠、中国梦都是热点,给我背至少三则材料,论据能不用明星就不要用明星。”
数学老师:“不准给我空题,导数别忘了定义域,别忘了当x等于零,圆锥曲线哪怕你啥都不会也给我方程组写出来。”
……
一模考试设了五十多个考场,有些老师年迈,就不必监考,这样的话监考老师就不够了,于是学校安排音体美教师监考。
乔筝也被发了一个小塑料牌,光荣地成了一位监考老师。
乔筝一回家就炫耀:“你看我也是监考老师。”
颜泽抬起头,面无表情:“我安排的。高一高二的老师要上课,咱们一个年级的老师肯定不够。”
乔筝悻悻地说:“原来是这样。哎……你在哪个考场啊,我在十六考场。”
颜泽说:“我也在十六。”
乔筝兴奋地要跳起来:“这么巧啊。”
颜老师还是声音淡淡:“我安排的。”
乔筝愕然:“你这算是以权谋私吗?”
颜泽摇摇头:“我怕你处理不了突发状况。”
乔筝不服气:“你小看我,你以为我没监考过吗?”
其实在一个考场也没什么好兴奋的,那可是考场,十分严肃的地方。
第二天,颜泽还想强调来着,没想到乔筝很自觉地换下鲜艳衣服,穿了一条黑色卫衣,下身是七分牛仔裤,平底小白鞋,头发吊起来扎了一个马尾,没有涂脂抹粉,只是稍微描了描眉毛。
她本身就是衣服架子,简单的服饰也因为她这个人而增添了不少活泼感,瓷白的额头,顺滑的马尾辫,让她看起来清丽可人。
因为一模考试,高一高二的铃声、课间操、体育课和课外活动全部取消,校园里异常的安静,并且被一种庄重的氛围笼罩着。身在其中的人自觉地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是谨慎的。
第一科是语文,八点开始进入考场,现实检查考生的准考证,再看他们有没有携带作弊工具。
八点二十五分,拆密封袋,清点试卷,摸到质地很硬的答题卡,乔筝自己也开始紧张,在衣服上擦了好几遍手,生怕弄脏了。
答题铃声响起之后,沙沙的涂卡声在一瞬间响起。
颜泽在前面,时不时地走动巡视,乔筝坐在后面,观察者整个教室的动静。
听着书写声和翻动试卷的声音,她似乎也被带进一种境界里,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爱人,平时最喜欢撩的人也在这个房间,仿佛身处一种至庄至严,不能表现出任何私情的仪式里。
考试还算风平浪静,没有出现特殊情况
等到沙沙的声音变成了雨点一样的落笔声,她知道这时候大部分考生开始写作文了。
有的人下笔如有神,有的人还在抓耳挠腮,十分烦躁,乔筝心想,要是自己坐在考场里,面对着一段材料,肯定会是后者的表现。
看了看表,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四十分钟,明明老师要求留至少五十分钟写作文,你们快点写啊,没有时间了!乔筝打心眼里着急,可是收卷铃声响了之后,仍有很多人没写完作文,眼睁睁地看着答题纸被收走,却无能为力。
由于监考老师是流动的,下午考数学两个人就分开了,不过就算呆在一处,乔筝也不会那么没眼色。
晚上颜老师还颇有深意地问她:“你今天怎么跟不认识我一样?”
乔筝说:“我不敢啊,我觉得考试太吓人了,我一个监考的都紧张得不得了。”
她又转了转眼珠,水光流转:“你可不要怀疑我性冷淡啊。”
说着,突然跳起来扑到了颜老师,对着她的脸颊一阵猛亲,还在颈窝里咬了好几口。
沙发实在太窄了,差一点就滚下去了,于是两人回到了房间里。
“颜老师,我发现我特别爱脑补,我看着她们写作文,就好像我在写作文,我就想我看着那段材料,看了十七八遍,啥也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就越来越急……你能体会那种干着急的感受吗?”乔筝声情并茂,好像自己真的经历了考试的折磨一般。
颜老师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不好意思啊,我体会不到,我都是看三遍,五分钟审题立意,然后文思如泉涌。”
乔筝恨的咬牙切齿,这个人就是拉仇恨的吧。
“你不是数学老师吗,你语文也很好吗?”
颜泽淡淡道:“我不偏科。”
乔筝说起今天考场上看到的现象:“你要回去跟语文老师沟通沟通了,我看好多人写不完作文,我以前虽然不会审题文笔又烂,但我至少写的完呀。”
“你写的是五百字作文么?”
被揭穿了,乔筝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那么少,至少六百多字。”
“能做好跟喜欢做不是一回事,我也不喜欢写作文,就像你……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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