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发,带着各自的心思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地面上。
酆隐其实早在那里等候着,虽然他等候有些过于隆重,一帮鬼差在他两旁规矩的站立着,后面有撑着伞的,前面有端着盘的,中间还有拿着扇子扇的,若不是他脸上还些微露出了一点凝重的表情,众人都会以为这阎王大爷是出去溜达去了。
“长庐!”酆隐看见他们上来,含糊不清的叫道,然后飞快的将口里的瓜子吐掉,扑身前去想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幸的是,萧长庐头一歪,身子一闪,顺带拉了晦明一把,轻飘飘的甩开酆隐,丝毫没有领他的情。
“嘿嘿,”酆隐将已经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了回来,很是尴尬继续的给自己圆场,“没事的,不就是害怕自己身上不干净,弄脏了本王的衣服嘛,其实没关系,本王不是那种人。”他说着都觉得自己心虚,连带着周围鬼差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在这里谁不知道,只有阎王不敢惹萧大人的份,哪有萧大人让着阎王的情呢?
“去去去,地府没事啊,都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赶紧干活去。”酆隐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将一腔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了这些无辜的鬼差身上,这些鬼差心里也是暗叹倒了霉,可怜的大眼里尽是委屈,各自都有默契的统一行动,飞快的一哄而散了。
“长庐,”酆隐这回学乖了,在距离他一尺的地方就停住了,“你这回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到了。”萧长庐应付的回道,然后看了晦明一眼,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跟酆隐有话要说。”
“哦,”晦明虽然也是有话想要跟他说,但看他眼下情绪低沉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一张口也是于事无补,干脆应了一声,自己落寞的走开了。
“哎呦喂,怎么回事,”酆隐八卦的熊熊烈火又燃烧了起来,他满脸的好奇的打听道:“你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情出现了破裂,小宠物看起来一副满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正经一点,”萧长庐严肃的对他说道,“这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主要的是,我遇见了一个人……”
萧长庐将前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酆隐,其实当时在天界,除了魔衍之外,酆隐也是一个奇特的朋友,他没事就爱找萧长庐决斗,然后每回都被他打得屁滚尿流而走,等到他因仙魔大战一事关入十九层地狱时,酆隐也因个人情感问题被罚下来当了阎王。二人有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却一个坚硬冷漠,一个玩世不恭。
“你是说,魔衍啊~~”酆隐这个字拖了好长的尾音,弄得萧长庐都不免眉头一皱,觉得幸好周边没什么人,不然的话,全地府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酆隐也意识到了他的嗓门过大,拉着萧长庐来到密室里继续叙话,“哇塞,”他这回不掩饰自己的声音了,慷慨激昂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曾经震惊三界的大魔王啊,我以为你只和他交过一次手,没想到他居然是你的师父,而且居然我还记得见过他两面,真是没有想到,一个这么温文尔雅、仙气萦绕的人,竟和魔族是同脉,人不可貌相啊。”
“你觉得魔族的人都是至恶之辈吗?”萧长庐突然问道他。
“这,”酆隐嘴里叼着一根羽毛,口齿不清的说道:“这不好说,至少魔族的人没有天界那帮老顽固这么封建,不过都说他们毫无人性、性情残暴,想来也是多少带着几分虚假成分的,最起码,三界的生灵都好端端的,只有魔族被彻底灭了,所谓史书嘛,都是由胜者而撰写的。”
酆隐的想法自然要比正常的仙界之人开放许多,萧长庐虽然对他的某些观点不太认同,但也有时会欣羡他的不拘一格,至少在他一直压抑却不自知的内心,偶尔也会萌生出想要冲破牢笼的渴望,但也仅仅是偶尔,萧长庐太过于理智了,道义和lún_lǐ在他的心中早已长成参天大树,不可撼动了。
“长庐啊,”酆隐趁着他思考的空隙,翻开一本书说道:“其实我举得魔衍说的一些话是有道理的,不管后世怎么评价他,我觉得他对你还是够意思的,至少我们该好好考虑一下他的话,你看我从这本古书上找的这些,‘三杀之境,绝天下之魔气,凡结阵而成,无生还之际’,你这么辛苦的把三杀镜弄好了,结果万一上面那位真的要置你于死地,你还打算这么做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长庐冷冷的说道,语气之间听不到丝毫的不满之意。
“长庐,命是你自己的,”酆隐难得正经的说了一句话,但随后又破了功,瘫在摇椅上晃着说:“之前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了,反正你不就想试试这三杀镜吗?到时候你怕就不会这么说了,不过,你留在这里陪我挺好的,等我扭转乾坤大法修成之后,咱们哥俩打上天宫,吃香的喝辣的……”
萧长庐用一个白眼打断了酆隐的联想,之后他之后又会说一堆没有用的话,表示不想再理他,径直离开了这里。
“哎,你听我说啊,”酆隐看他离去的背影喊道,挽留失败后,他觉得长庐这一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样子,简直看了就令他着急,作为唯一个他在地府的靠山,酆隐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点燃对生活的希望,于是乎,他想到了,晦明。
“阿嚏——”晦明一个喷嚏把自己打的清醒了许多,其实,他一直在思考魔衍说的那些话,从当时他的神情判断来说,应该不是故意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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