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景铄曾经梦境一般的记忆里,和欧阳北曾经给他看过的那张照片可以判断,唐景铄大概是来自于一个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并且,母子俩的关系并不太好。
可是,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又是谁爆料给媒体的呢?
想起欧阳北茶几上放的那一叠与唐景铄相关的资料,他不禁全身发寒。但转念一想,欧阳北那样的人物想收拾自己,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不必这么麻烦。
那么,又会是谁呢?
唐景铄沉默不语,闻律也没问他什么,只是接着说:“我收到消息就立刻让王彬给你改变了行程。既然事情的根源在花藤市,我们总要想办法解决的。王彬虽然能干,但这毕竟涉及你的隐私,就没让他来。想想又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就开车过来等你了。”
花藤市和金海隔得并不遥远,开车就一个多小时的事情,闻律想也没想,就直接开车过来了。比唐景铄的飞机还早了半个小时到达。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唐景铄沉着眼问。
“事出突然,还来不及查。把这事交给王彬去解决了。”闻律简洁地回答。
唐景铄又是一阵沉默,他现在心里有一些烦躁,一想到已经身在花藤市,也许很快就会见到唐景铄的母亲,他就十分的心浮气躁。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来自他自己还是来自这具身体。
闻律突然伸过手来,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这不是大事,公关方面,公司就能帮你处理好了。至于你自己的私事,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如果你想自己处理,我会一直在酒店等你,等你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这是闻律能够给予他的,最大的包容。
唐景铄扭头盯着闻律的侧脸,盯了好久,才缓缓说了一句:“闻律,我好想现在就把你扑倒。”
“放心吧!酒店就快到了。”闻律低沉地笑了,然后指了指不远处,那里花藤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的灯牌,在黑暗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唐景铄才被闻律从床上拖了起来。
真的不是他偷懒,只能怪闻律太qín_shòu!
分别了俩月,闻律昨晚就像一匹饿红了眼的豺狼一般。饶是唐景铄主动挑起的战火,最后也是溃败连连,怎么求饶都没用。
所以即便这会太阳晒到屁股了,唐景铄也宁可死在床上一动不动。
然后闻律可没让他如意,逼他起来去处理家里的事情。他昨晚也从唐景铄的神色里看出来了,那个传言怕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唐景铄跟他母亲究竟怎么回事,闻律也不清楚。
虽然只要他肯查,就一定查得出来。但他没有,也不会去查,那是他对恋人的尊重。唐景铄也无意向他谈起这件事的模样,所以,花藤这边的事情,只能让唐景铄自己去解决。
唐景铄无奈地起了床,只感觉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于是心里的怨气还颇重,一直没给闻律好脸。
他打算先去房产证上的地址看看,即便是真有个母亲在精神病院,他也得弄清楚在哪个医院才行。
他这段时间依赖闻律都成了习惯,要是可以,他巴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都给闻律去解决,然而这件事,他自己都没搞明白呢,要怎么向闻律解释?只能自己上了。
太过依赖一个人,实在是有些要不得啊!唐景铄在心里吐槽自己。
两个小时后。
当唐景铄在医院里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有些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此前,他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那座署名他的房子。
房子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的面积。房子很新,也有一些生活的痕迹,但是房子也很冷清。
也许是长久没有人居住,屋子里有些灰常,充满了生硬的味道。
装修摆设清一色的冷色调,除了彰显主人的品味之外,还处处透着清冷和孤独,这种感觉令人不是太过舒服。
在前身的卧室里,他找到了唯一的一张照片,在床头的抽屉里,一个正面向下的相框里,一对母子的合影。
这张照片和唐景铄从欧阳北那里看到的照片很像,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却是照片里唐景铄的年龄、衣着和乐器。
此时的唐景铄又大了一些,手里拿着是一把小提琴喝一个奖杯,依旧的面无表情,眼神比之前更加冷漠。
女人还是那般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身上的礼服了吧。
相册的旁边,放的是一本精神病医院的病例,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病人的身份信息。
姓名: 唐欣然
年龄: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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