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眼镜的医生已经在诊疗间等待着,竟辅一脚踏进的同时,身体僵硬到想要当场坐下。即使想着非走过去不可,但当看到兽医放下病历表,准备注射的针筒时,全身像结冰一样动弹不得。
「竟辅,过来这边呀。喂,怎么了呢?」
守拉着狗链,拍着竟辅的背,但它还是因为全身僵硬而无法踏出脚步。最后就连守抓起它的项圈想让它站起来,它还是顽抗地趴在地板上。
看到这个情形,柜台的助手往诊疗间看过来。看来高大又经过锻炼,感觉相当有力气的男人问道:「我来帮忙搬它吧?」
看样子这男人连像竟辅之类的大丹狗都能一个人抱起。
「不用,没关系。任意移动的话它反而会更害怕。」
医生说这体贴的话是为了让竟辅松懈,而后拿着针筒站起身。
「在那边打就好。」
竟辅一听到这句便吓得狠狠抖了一下,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怕打针啊?」
虽然心里想着才不是讨厌打针而是讨厌医院本身,但是对于打针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害怕。
再继续摆出这副丢脸的样子实在太过屈辱,竟辅拼死压抑住因恐慌而想挣扎的情绪,不再逃避而用力站在原地不动。如果现在是人类的样子的话,应该是冒着冷汗吧。
「……」
看着单手拿着针筒的兽医走近,在眼镜白光一闪的同时,从针头喷出为了挤出空气的药水。竟辅闭上眼,止住呼吸四肢使劲一站,脖子上感觉被螫了一下,它紧张到连打完针都没发觉。
「外表看起来也很健康,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医师顺带检查起眼睛和口腔内部,就连腹部都被医生摸索着,竟辅因为还没回过神所以毫无感觉,就像玩偶一样地被触摸着。守拉著狗链离开诊疗间,直到出了医院门口它还是没有活下来了的感觉。
历经莫大的苦难之后阳光更显得刺眼。等到想起医生和助手之间有着和自己同类的味道时,也已经是离开医院许久,心情恢复平静的时候。
「你居然会怕打针,虽然这么大只但还是有可爱的地方嘛!」
守对于抓到竟辅的弱点感到相当愉悦,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洋溢着笑容,竟辅似乎相当讨厌这幼稚的举动,忍不住用尾巴攻击守的屁股。
这副丑态,我总有一天会挽回名誉的!
并列在两旁行道树的树荫底下,嗅着风的气息,竟辅将这份屈辱刻在心中。
总有一天它要去工作,然后买给守适合他的美丽衣服。
竟辅四肢踏在柏油路上,和守一起走着。它靠近着守直到两人落在地面上的影子重叠为止,无论到哪里都会跟随着他,竟辅暗自在心底许下这个誓言。
想要多了解人类的行为,想要更靠近守。也想要到所谓的学校看看。在和守同样高度的视线,和守一样走着,想要和守看着一样的世界。
毕竟——兽医和他的助手两人恐怕也是有着超越种族的关系。将来有一天,自己一定也办得到。
「打起精神来嘛,竟辅。等一下回家给你吃肉喔!」
守停下脚步看着竟辅的表情,以为它还在低潮而语带安慰地说着。口气尽管轻松,但正因为是连小钱都舍不得花的守,一定也有点担心不如平时强而有力的竟辅。
「汪!」就是喜欢着守这点,竟辅用高声吠叫代替回答,前脚跃起让上半身挺起。就像人类一样用双脚站立,用比守高上许多的身体与之相对,前脚搭在他的肩膀上。
用长长的鼻吻靠近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而瞪大眼睛的守,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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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守将纸箱放在面前,一时哑口无言。胸前抱着的纸箱里塞满大量漆黑的毛皮,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入后,挖出像是胶带、塑料扣环还是俄罗斯妇人爱用的黑毛皮手筒的东西,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绪。
「嗯……这个是?」
守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送自己这些东西的人,金谷毫不在意守不佳的反应,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守收到金谷传来的简讯是昨天发生的事。
到我家,有东西想要给你。
当守看到那些冷淡的文字后,引以为傲的秀丽脸庞便僵住了。脑海里浮现的是「账单」还是「赔偿金」这些不祥的字眼,并且有白花花的万元钞票在眼前翩翩飞舞的画面。
这么说来,果然是因为大丹狗——竟辅为了配种而被送去犬舍,却在最后关头它狗大人脾气一起来导致交配失败的这件事,让他很在意吧?因为竟辅拒绝进行交配,金谷和他从事宠物繁殖工作的伯父两人为了让那只黑狗服从,肯定费了不少劲。
「母狗的两天发情期都浪费掉了。」
带着抗议声将竟辅送回的金谷身上满是擦伤和瘀青,虽然看样子是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才没在身上被留下齿印,「没被咬上真是太好了。」这时也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带着疲劳和愤怒的脸上裹着纱布,从他卷起的袖口可以看见缠着的绷带,眼下到底是黑眼圈还是瘀青呢?想要问个清楚但又顾虑到对方而不敢开口。
可想而知,那时所穿的衣服应该已被竟辅扯破,跟彪形大汉差不多的大丹狗用尽全身力量在抵抗时,现场会变得有多惨烈,要破坏掉一个小仓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损毁物的赔偿金,加上好不容易才完全治疗好的医疗费用,守在脑中所估算的金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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