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平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一时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才能把肩上的这条胳膊不动声色地弄下去,方彧疑惑地又开了口:“那你怎么不叫我呢?就这么一路跟着,你傻不傻啊!”
说到这个,睿平暂时平静了下来。
忆起途中所见,他脸上带出几分温和来:“我终究是个外人,不好打扰你和令祖母之间的天伦之乐。”
当然不想过早接触方彧也是原因之一,不然他大概早很久就要陷入如今这个境地了。
他难道就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大的胆子,敢对他这么无礼。
偏他还拒绝不得。
对于这么样一个人,睿平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不过有第一次相遇在前,他倒也没太意外,只是有些苦恼,到底该怎么才能脱身。
视线无意识乱飞当中,一眼瞥到柜子上的棋盘,他总算得了主意:“不如我们对弈一局?”
下棋是要面对面的,这个距离相对合适。
“这个……”
现在轮到方彧蛋疼了。
他继承的是原身武学方面的能力,而下棋这么斯文的事,必须属文,他也就没能继承到。
但原身的确又是会的,所以他还不能说自己不会——方墨寸步不离地跟着哪,只要他一说不会,立马就露馅。
这会儿再要打发方墨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方彧想了想,果断地站了起来,箍着睿平,又重新把他拖了出去:“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景色,就这么呆在屋子里下棋,实在太浪费了,我们还是出去转转吧!”
嗯,对于一个武人来说,果然还是室外更安全一点。
也的确要在室外,才能不辜负这秋天嘛!
这景色,不是他吹的,还是很有些意境的,这要是来了个文人骚客,分分钟能诗兴大发你信不信!
诗兴大发……卧槽诗兴大发!
方彧猛地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位不会正好突然诗兴大发吧?
自己作也就算了,非让他也和上一首的话,那就坑爹了!
他不和,只一味夸他的诗做得好行不行?
可是以他的那点文字功底,会不会夸得不够深刻,甚至曲解了他诗原本的意思,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肤浅?
方彧乱乱地想过了这些,要将对方引为知己,进而成立被害者同盟协会,努力消除自己身后潜在危机的这一系列意图,此刻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还是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把身边最熟悉原身的那几个全部都换掉才行。
可他们又没犯过什么,到底要怎么才能打发掉啊?
他那个宅是死宅的宅,跟宅斗可没半点关系……
方彧越想越偏,越想越灰心丧气,直把一张脸在心里皱成了苦瓜,手底的力量不自觉的加重,险些没捏疼了睿平。
睿平也在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应付眼下这样的局面,这一刻,肩头所感受到的力量终于提醒到了他,迅速地开口道:“那天景山上惊鸿一瞥,方公子的剑术让我惊为天人,至今还难以忘怀。不知今天是否有幸,能再看上一回?”
“咦,这个可以有!”
方彧眼睛一亮,练剑他多熟啊,每天日常他都要刷两三遍的好么,不管是谁在场,都绝壁不会穿帮好么,安全系数杠杠的!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去找了块开阔的场地,然后就拉开了架势。
一个耍,一个看,一下子两个人都满意了,也都觉得安全。
对方彧来说,这是他唯一有把握的领域。
对睿平来说就简单多了,单是这个距离就足够安全。
他是实在不习惯有人跟他这么亲近,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被他保护在臂弯里了一样,又好像是某种压制。
此刻压制没了,身上自然一片轻松,心里跟着也就一片轻松,睿平当真起了些闲情逸致,认真观赏起眼前的表演来。
得说方彧剑舞得不错,再加上剑法的可看性本身就很强,睿平渐渐竟真的看住了,心里头的那些杂念,不知不觉间不翼而飞,眼中只得那绚目的剑光,端得璀璨无比。
还有那如蛟龙一样的身姿,也是赏心悦目至极!
这么样一个人,怎么偏是太子的人呢,否则他要是能够把他收到麾下的话,也是很不错的。
睿平心中惋惜极了。
一回回过神来,已是彩霞满天。
睿平心里实是松了口气,今天居然这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
也有些惊奇,时间竟然过得完全不觉得。
方彧练剑练得投入,也是此刻方才如梦初醒。
他提着剑,匆匆忙忙朝睿平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我得服侍我们家老太太赶紧回去,不能再陪你了。”
“自是老人家的事最重要。”
睿平笑笑:“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正好,”
方彧归剑入鞘:“我们各回各家……改日再会。”
好容易才咽下了后半句各找各妈。
睿平点头:“改日再会。”
这个再会,自然还是再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方·撩人不自知·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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