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
梁和通哆嗦了一下,含着眼泪、硬着头皮快快回说:“太子殿下先前在宫里遇到了宁王殿下,不知怎的,两人发生了口角。随后宁王殿下推了太子殿下一把,太子殿下不巧一头撞到了墙上,至今……至今未醒,掐人中也没反应了,老奴不敢擅专,特地来禀陛下知道。”
“太医呢,太医请了没有?”
元隆帝一迭声地问着,拽开步子就走,几乎像是跑一样了。
梁和通连忙跟上,边跑边回:“请了,老奴当场就吩咐人去请了!”
而眼看他们立时就要离了这里了,方彧忙朝睿平挑了挑眉毛,又朝他们的背影飞了一眼。
是问: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这么跪着,还是跟上去,还是怎么样?
睿平深深看了他一眼,用眼神也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担心他?
显然他是误解了方彧的意思,以为他和元隆帝一样迫不及待要去看太子,这是在催促他赶紧跟上。
一时他又有些失笑,方彧和太子不正是自己处心积虑拆散的么,以他们的先前的感情,又或者说交情,会紧张也正常吧,自己有什么好意外的呢?
至于心中的那一点点在意,睿平倒没感觉到多少不对。这样的人物,任谁遇到了,总归都会存上一点收归己用的心思的。他也必须要提防,方彧和太子之间究竟会不会死灰复燃。
不过如今方彧已然成了静王妃,再不复进入朝堂的可能——就算他不介意,元隆帝也不会允许,需得防着他们“夫妻”有朝一日变得和睦了,二人合力从而尾大不掉。
先前那匣子头面就是暗示,也是证明,元隆帝已经铁了心要将方彧拘在他的后宅之中。
因此就算方彧仍能和太子重新勾结起来,对于自己也威胁不大了。
想到这里,睿平心里虽仍有些不快,但至少稍稍轻松了一些。
随后他又遥想了一下,不知有一天元隆帝发现方彧其实这么能干,会不会后悔莫及呢?
要知道,拥有一个能干朝臣的风险可比一个拥有一个能干皇子的风险小多了。
但也许重来一遍,元隆帝还会这么选择吧。
因为真要方彧和太子有了什么,就算只是暗地里往来,那也算是太子的一个污点,他怎么肯轻易让太子沾上。
这些想法都只在电石火花之间,只看了方彧一眼之后,睿平就已经无声地起了身,迅速跟在了元隆帝的身后,朝着太子的寝宫而去。
不管这是不是出自方彧的意愿,他们都必须要跟上。
太子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正好被他们赶上了,不表示一下关心怎么行?
而方彧其实是想直接回去的,他纠结地看了眼自己手里捧着的首饰匣子,暗叹了一声,自己为什么没有随身包裹这样的金手指,就只好这么抱着个匣子,也跟了上去。
元隆帝对此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没在意两人跟上没有,他心急如焚,在前面脚步须臾不停。
走了一程,他突然想起件事来,怒骂梁和通道:“为什么是你来了,不是其它什么人?朕是看中你办事老到,遇事沉稳,才特地把你指给太子的,怎么如今也没个轻重起来?这时候是你到朕面前卖乖讨好的时候吗?守着太子才是正经!”
“陛下放心,老奴是把之后的事情都吩咐妥当了才来的,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梁和通忙解释:“不让那些小太监来,是怕他们人小没经过事儿,太过惊慌,说不清事情,平白惹陛下焦躁。也怕他们不知道事情紧急,只顾傻等着层层通传,平白耽误时间,这才亲自跑了这一趟。”
元隆帝这才罢了,不过仍然冷哼了一声:“如你所言这般便罢,不然朕定不饶你!”
很快到了太子宫殿,众人纷纷跪下迎接。
元隆帝视而不见,看也不看一眼地上齐齐如栽葱一样的宫人,三步两步走到太子床前坐下,怜惜地顺了顺太子地鬓发,拂上了他额上的红肿之处。
须臾大怒:“太子怎么还没醒,太医,太医呢!”
“启禀陛下。”
一个小太监哆嗦着跪爬几步,上前回道:“近日太妃缠绵病榻,刚才更是怄血不止,眼看着就要不好了,因此仁和宫里的人过来请,坐班的林太医正好就被请到了仁和宫里去,奴婢们脚跟脚扑了个空。之后奴婢合计着,圣上只怕马上就要到,要问起这个,便和陈书达商议了兵分两路,由他继续跑去太医院请太医,奴婢回来禀明情况。陈叔达跑得快,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太医院了,想必再过不久太医就能到。”
这样一番话,却没能让元隆帝的怒火消掉多少,反而更加旺盛了。
他站起身来,一脚心窝子踹翻了那个小太监:“蠢东西,说了这样一车话,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打量朕听不出来呢——既是太医被请到仁和宫里去了,为什么你们不去仁和宫请?是仁和宫近些,还是太医院近些!”
“奴……”
小太监忍痛翻身起来,砰砰砰磕头:“奴婢知罪。”
“知罪了还不快去!”
这么骂着,元隆帝又准备动脚踹。
方彧看着有些不忍,上前一步,回道:“父皇不必太过忧心,太子大哥并无大碍,因此并不急着要让太医过来。”
刚才他在元隆帝身后早觑见了,太子只是撞得有些不巧,闭住了一个比较关键的穴位,因此暂时昏迷了过去,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而且就算太子和太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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