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次次从幻象中出现,婴儿一次次被扔入河里。突然,河中闪过一阵波纹,折射出河底的淤泥以及白花花一片的婴儿骸骨!
白苏九头皮发麻,心中突然回荡起当日里的几个疑问。
“怎么这么多骨头?”
“难道很多人都在此地抛弃婴儿?!”
“虎毒不食子,怎可能这么多人杀自己的孩子啊!”
...这莫非是一个死循环?!白苏九感觉自己的内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裂!一堆残酷的真相如同决堤的河流侵占了他的认知。
时间并没有倒放,而是这男子停留在了同一天!他的生命在流逝,可是他所经历的日子永远都是杀害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天!
为什么?!蛇妖的妖术?天道的惩罚?!白苏九紧张地直着尾巴跑向草屋,然后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妇人每一天都会生下一个女婴;男子翌日便将这个女婴丢进河中;河底两天多一具骸骨,久而久之...
婴灵幻化而成的妖怪出现了!这妖怪由蛇妖所生,本身带了蛇妖的魄,如今又多了怨灵的魂。成了魂魄具备的魔物!
当这妖怪开始兴风作浪时,白苏九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幻境中。他如同自己的记忆里那样,奉命调查此地,救下又要被扔进河中的婴儿,对战魔物...
继而与阮空真人相遇。
白苏九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被秦央背在身上,秦央顺手把婴儿递给了阮空真人。阮空真人拍了拍那婴儿,婴儿睁开眼睛...
是一双黄绿色的蛇眸。
画面开始崩塌,白苏九顿时头重脚轻,眼睁睁地离幻境越来越远。幻境中闪过最后的画面,则是那妇人在黑暗的草屋中,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轻笑道:
“宝宝乖...宝宝不要闹...这回...宝宝终于可以跟妈妈在一起了。”
第97章 【九七】 变天了
白苏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这里的。他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抽离了身体,幽暗的夜色下,周围的景象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在阴影处隐藏着无数蠢蠢欲动贪饕的猛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白苏九如同一只行尸走肉一般一点点走回了内城。时至深夜,世间一片寂静。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上忽然很无措。阮空真人骗了他,御史大夫豢养怪物。而他白苏九的一片善意,换来的是百人惨死在蛇妖之口。白苏九忽然明白桃花妖说‘把眼睛’给他,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明白为什么桃花妖说他们很相似。
他与桃花妖一样,全被人蒙蔽了,并且束手无策。
白苏九走着走着,就往明奚王府去了。他急需把此事跟另外的人倾诉,不然他可能会憋疯。然而当白苏九站在明奚王府的门前时,白苏九所看见的是紧闭的府门,围府一周的官兵,以及府门上的封条。
天剡文昌帝十九年,明奚王秦央以谋逆罪入狱。
秦央被关在了大牢里。不仅如此,还被铁链栓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秦央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大梦一场理不清头绪。刚刚来了几个官员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大致上就是要他坦白从宽。然而秦央没什么好坦白的,也并不想坦白。于是那群人把他往牢房里一丢便没了下文。
秦央揣测,不知他突然被下了大狱与调查御史大夫行贿一事有没有联系。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理说,他堂堂亲王,就算获罪,国君也应当来亲自审问几句才是。为何一下午了国君都没有露面。
而且,令秦央苦笑不得的是。自从他开始贪钱,他就明白有朝一日迟早得栽在这钱上。谁知时至今日,他栽了是栽了。却栽在了谋逆上。这便滑天下之大稽了。他的兵权被收了,手头的私兵不足百人。负责审讯的官员只字未提他敛财的事儿,唯独草率地说了句谋逆便定了罪。秦央思来想去,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这朝廷要翻了天了,而国君准备率先除掉他以绝后患。所以随意地给他定了个欲加之罪。
秦央也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处境。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再说...他保不齐都活不到砍头的时候。他唯独在意的是白苏九出没出事。
不过...那狡猾的狐狸就算被抓进来了也能溜出去吧...秦央苦笑着安慰自己,心里却始终有些惴惴不安。刚刚他在这牢房里打盹的时候,梦见了一些很不舒服的事情。好像那个家伙要带白苏九走...
秦央正在胡思乱想,没注意一人打开牢房走了进来。待那人站在他面前小声唤了句:“明奚王殿下...”,秦央才发觉,来者居然是安锦王夏侯杞!
“明奚王...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安锦王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不安。秦央诧异,抬起头看向安锦王。
安锦王攥着自己的衣袖,微微扭头看向阴影处一模糊人影,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问道:“那次在围猎场里...是不是你...把狼放出来要害死我?”
“什么?”秦央的眉头打了个结,心中满是惊讶:“殿下何故这么说?”
安锦王垂着头,似是在梦呓一般有一句没一句地嘀咕着:“围猎场里的动物都是被挑选过的...怎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狼...我被狼围困后...你为何没有走而是回来找我...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死没死...我们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你怎可能救我...”
“殿下,”秦央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了些许冷意:“谋逆的罪都安在我头上了,这谋害皇子的罪没有必要也强行塞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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